陶然走着走着忽然就有一种感觉,他回头望去,就见轩辕砚一个人在伤心的哭泣。
在陶然心里轩辕砚与以往女配都是不同的,她虽然是女人,但本质上来说和其他世界的男人差不多。所以陶然对她一直缺少对待其他女配的耐心和包容,他总有一种感觉,一个女尊世界的女人不会那么脆弱。
陶然此时着轩辕砚,心里有一丝触动。好像有什么被深埋的东西将要破土而出,但是最终还是没有爆发。他有点不懂轩辕砚为什么要哭,如果仅仅是因为孩子她大可不必这样。
陶然还是走远了,忽略了轩辕砚刚刚一闪而过的期待。
在这世上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在女尊还是普通世界,他们漂泊在这世上一直都在寻找一个安定所在。有缘的人们相聚在一起,相互扶持着生活,诞下自己生命的延续。这样一代一代的传承着,所留下的绝对不只是生命。
轩辕砚觉得一个人若是真的到了令自己心安的地方,他是不会介意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的。夜昙这么抗拒,只能说这里或者说自己并不能使他感到安心。
而造成这种情况的人恰恰就是自己,她的后悔心疼无奈渗入骨血汇聚在心脏里,就这样慢慢的折磨着自己。
王府里的神医们都被送走,轩辕砚就好像往常一样围绕着陶然转悠。知道他喜欢美食就想方设法的给他弄,知道他喜欢享受,就给他打造最舒服的摇椅和大床。怕他无聊就给他搜集无数有趣的玩意,京都勋贵都知道越王轩辕砚转了性子,中了府上一个小妾的邪。
福喜宫内,自从一年多前怜妃小产之后,他就一直病着老也不见好。怜妃将皇帝拒之门外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宫里得惯顾影怜的不惯顾影怜的都在观望,一个个等顾影怜的好。
可出乎意料的是,皇帝不仅没有怪罪顾影怜,也没有因此而疏远他,反而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日日都往福喜宫跑。就算不能进去,也会在宫门口站一会儿。
渐渐的宫里人忽然就明白了过来,一向无情的陛下她是动了真情了。嫔妃们又是嫉妒又是害怕,一个无情的皇帝虽然冷酷,但终归不会独宠。可是轩辕墨动了真情,现在宁愿站在福喜宫的门前吹风,也不愿到妃子们的温柔乡里快活。
顾影怜就躺在福喜宫里,月子里的亏损让他一直生病,再加上一直走不出失去孩子的阴影,病情也是越来越重,
眼又是一个春天了,前些天轩辕墨把顾影怜的父母接到宫里,只为了让顾影怜开心。顾影怜确实开心了一些,这天早上竟然早早的起来,他靠在床上侍男帮他洗漱完毕。
顾影怜感觉胸中的郁气好像消散了一点,他身上有了点力气,仿佛听到了外面的鸟叫声。他对侍男道“现在是什么时节了我怎么好像听见了鸟叫声”
“回主子,现在已经快四月了。外面的花都开了许久,鸟儿都从南方飞回来了。”
“是吗都四月了。”顾影怜忽然浅浅一笑道“人间四月芳菲尽,到了四月花都要谢了。”
贴身侍男帮顾影怜拢了拢头发,道“主子,您今日着气色好多了。”
“是吗”顾影怜心里有了一种预感。
这一年里他一直不见轩辕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一直病着,有时候病得糊里糊涂的,就想不到轩辕墨的好。现在脑子清醒一点,他又想,身为一国之君,就算是犯了再大的过错,这样一年多风雨无阻的过来,也该有一个被原谅的机会了。
他有时就想,若是那天他没有好奇在御房偷听,现在女儿也该牙牙学语了。轩辕墨一直怀疑自己,却也一直瞒着自己,若是没有听到,大概这件事自己就要被轩辕墨骗一辈子了。一个男人能让人骗一辈子,或许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侍男面露为难表情,最后下定决心道“主子,陛下又来了,还是不开门吗”
顾影怜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了,闻言愣了好一会儿,忽然道“让她进来吧,我也许久未见她了。”
“哎”侍男发现顾影怜想开了,欢天喜地的就跑出去请轩辕墨进来。
今日轩辕墨穿着一身墨色衣袍,一头黑发全都束在脑后,这一年里她消瘦了许多。站在福喜宫门口仿佛成了一种习惯,她只要站在这里,想着心的人和自己只有一墙之隔,心就会静下来。
大宫女道“陛下,今天已经站了一个钟头了,该去御房了。”
“哦。”着墙头不知名的鸟,轩辕墨道“朕怎么觉得才刚刚过来”
大宫女就笑,“陛下您就喜欢站在这里,别说是一个钟头,就是站一天,您也不会觉得累。”
轩辕墨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忽然传来了开门声,一个侍男探出头来,带着喜气道“陛下,陛下且慢。”
轩辕墨转身。
“主子答应见陛下了。”
等轩辕墨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顾影怜的床边了。顾影怜轻轻拢了拢头发,微微低头道“臣妾病了一年,容颜早已不复往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