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圣袈显是发现了这个异常,也顺著徐叔的眼光看过来,看到穆良朝愣了一下,起身,慢慢走过来。盯著穆良朝,一拱手,道:“可是李乾李公子?”
此言一出,连带李逵一起,三人俱是一愣,被尚自清醒的厉为善牵了牵袖子,穆良朝才反应过来,赶忙起身一拱手,微笑回视,道:“正是,不知傅公子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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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圣袈盯著穆良朝看了一会儿,道:“请问你师姐……”话没说完,突然打住,看了看四周宾客竖起耳朵的样子,抿了抿嘴,换词问道:“不知李公子现居何处?在下定去拜访。”
穆良朝一拱手,回礼道:“在下今日刚到曦州,住在一个亲戚家。”意思就是不告诉你,你也不方便造访。
傅圣袈也不以为意,顿了顿,突然笑道:“既是如此……後日是曦州城一年一度的赏花会开幕,我想请公子与……”傅圣袈看了看范离与厉为善,停住,用眼光询问穆良朝。
穆良朝也笑了笑,指了指范离,又指了指厉为善,道:“这位是我弟弟,叫李白。这位是我的记名弟子。”傅圣袈向范离与厉为善点了点头,转过脸来接著道:“还请李公子带著令弟赏光。”说罢,招了招手,叫了小二准备笔墨,从袖中拿出张请柬,亲自在上面写了李乾的名字,递给穆良朝。
此举一出,酒楼时一阵低低地惊呼声,全部的眼光都盯向了穆良朝。
穆良朝欠身接过,笑称一定到。傅圣袈拱手告辞,回座结账率先离去。临走,徐叔深深看了穆良朝一眼,点了点头,亦步亦趋跟著傅圣袈离开。
转过头来,看到范离与厉为善都好奇地看著那张请柬,笑了笑,把请柬随手放入袖中,对厉为善道:“为善,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回家吧?”
厉为善很乖巧地点头。一行三人结账,在众人又惊又羡的眼光中离开。
“曦州赏花会?有什麽来头?”穆良朝牵著厉为善,转过头去问范离。
范离收回皱著眉看著傅圣袈与徐叔的目光,道:“曦州特产沙罗,非常珍贵。据说,好的品种可医白骨活死人。虽然这些都是传说,没人真的见过,但沙罗还是很值钱。每年四月间沙罗的花期,曦州都会开办赏花会,会以城守的名义邀请名士前来,众客云集,非常盛大。有大概两百年的历史了。”
穆良朝沈吟:“今年这样的状况还开赏花会,怎麽可能有人来?而且,我也不是什麽名士。”说著,看了一眼范离,笑道:“傅圣袈这样盛情地邀请我,会不会与你有关系?”
范离脸热了一下,幸好天黑,不自然地把头转向一边,道:“很有可能与我有关,晚上回去,我与你讲讲其中的利害关系。後天你要小心点。”
“我们不如明日里准备准备,在後天的赏花会搞出些骚乱来,趁乱救出厉胜文和惜仁。”穆良朝摸了摸下巴,提议。
厉为善一听到厉胜文和厉惜仁的名字,登时路都不走了,拉住穆良朝的袖子道:“李哥哥,我也去。”
穆良朝抱起他来,边走边道:“不行,为善太小,去了只会拖累哥哥。”也许是话说得太直,厉为善一听,几乎要哭出来了,穆良朝一向不太会用言语哄小孩子,见厉为善这样,也无法,只是笑著拍了拍头,并不说话。
到了家,穆良朝让厉为善去睡,厉为善怎麽都不肯,一径儿地拽著穆良朝不放,眼巴巴地看著,又不敢开口。范离见此状况,只好拍了拍厉为善的头,软声道:“为善,我们去行动,家里也需要人看著,万一救了你爹与妹妹回来,家里却藏了坏人怎麽办?你在家里帮我们看著家,有坏人就提醒我们,这个任务能完成吗?”厉为善一听有自己的事做,立刻紧张地点了点头,被范离哄去睡了。
穆良朝拿出请柬,在灯下细细地看。题诗素柬,边上却纹了金线云团,果然风雅又不失华贵。傅圣袈的字,有点象瘦金体,修长如竹,雅致也如竹,却非常有力,很奇怪的组合。
穆良朝叹气,见字如见人,这个傅圣袈不好对付。後天的聚会,裕王府下属的一处园林,就叫傅园,在曦州城的西面。就自己这半吊子,在名士堆里,怕是很难过了。幸好,自己也不是去玩乐的。
等范离进屋,李逵也跳了出来,在桌上爬来爬去。两人一虫对坐桌前,算计著如何把厉家父女救出来。
“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来,我还想在曦州呆著等弟弟呢。”穆良朝一开口就是难题。
“那我今晚去探探他俩在哪儿,後天才好行动。”李逵振起翅膀就要飞,却被范离拦下,叮嘱道:“等等,你要是要去裕王府的话,裕王府有禁术阵,如果被人发现,千万别恋战,你的速度我倒是放心的。”
穆良朝听了这话,也道:“等等,我有样东西给你。”说著,从怀里一根红线,套在手上,上下翻飞一阵之後,成了一个类似阵法的网子,然後往线中注入功力,红线一阵发光,越来越透明越来越透明,穆良朝提起这个网子,往李逵身上一套,只见著红线就钻进了李逵的身体。
范离见此情景,知这红线非一般物,一惊,道:“宠灵阵,小朝,这线……你哪儿来的?”
穆良朝笑了笑,道:“就是风间寺时,楼明留下的那根拂尘线,你拿了没用,前些日子,我想起来,可以做这个,一直没机会,今天才实现,不错吧?”
“可……这是修魔人的东西,用来做宠灵阵,李逵不危险吗?”范离看了看还在一动不动的李逵,有些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