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自己知道吗?
郑冉合上账簿,思考须臾,招来初文询问。
“这些年来,将军立下的战功,陛下可有赏赐?”郑冉开门见山地问。
初文是知道始末的,跟随沈安宁五年,对她的兵、乃至一举一动都十分清楚,问她是再合适不过的。
她解释:“赏赐是有,文书中记载了,但没有送去军营,都在沈家。”
郑冉细问:“将军知道吗?”
初文说:“将军知道。”
郑冉心中有数了,挥手让初文退下去,看着账簿,她明白之前沈安宁为何可以理直气壮地与沈安娴争辩了。
沈家如今是靠着她才撑起来的。
她略一思考,沈安宁一袭黑衣,从外面走回来,她抬眸,对上沈安宁冰冷冷的眸子,她勾唇笑了。
郑冉低头,她笑得坏透了,带了几分邪魅。
沈安宁没有与她纠缠,而是脱了外衣去沐浴了。
郑冉让人将账簿收起来,明日见一见管事,认识一下,她是新主,下面旧仆必然会不服气,先见一见,再做打算。
沈安宁从浴室出来,长湿漉漉地披着,周身萦绕湿气。郑冉看得皱眉,吩咐婢女取了干布。
“将军今日去哪里了?”郑冉借着擦头小心地询问。
沈安宁沉默,对方靠近,身上气息清雅,闻起来,让人很舒服,她没有与之争吵,平和地回一句:“玩儿。”
郑冉闻言,略微一顿,莹白的指尖穿过湿漉漉的头,贴近了头皮,轻轻地按揉,动作十分轻柔。
郑冉没有继续问,慢慢地给她擦干头,期间不一语。
晚上两人躺在一起,沈安宁习惯睡里侧,郑冉躺在外侧。
沈安宁忙碌一日,似乎很累了,阖眸就睡着了,郑冉不困,侧身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凝视对方的睡颜。
越看越深,郑冉皱了下眉头,轻轻叹气。
一夜好眠。
郑冉醒来,沈安宁就不见了。
一连五日,都是早上出去,晚上回来。郑冉担心,追问初文,初文也是不知,跟了半路,就被她甩开了。
眼前的沈安宁不喜欢初文细雨,做事都会瞒着她们。
初文说:“将军在京城内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我猜是她派人回来安置密探,但具体是什么事儿,我们并不知情。”
郑冉的心,静不下来,倚靠着软榻,合起双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