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被老妇人阻拦,收了手,咬牙看着庄永年,转头坐回桌边,又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猛然锤了锤桌面。
“砰——”桌子出一声巨响,桌上放着瓶瓶罐罐也在颤抖。
“我可没时间在这同你耗。”宋长歌看了白皓一眼,偏头向翠竹伸手,“翠竹,腰牌。”
她的腰牌今早抵在了医馆,此时当是在翠竹身上才对。
翠竹连忙收了钱袋子,转手从另外一个袖口中掏出了一块木牌——正是今早宋长歌抵出去的那一块。
白皓扯了扯嘴角,不想去看翠竹,余光却不自觉地朝向翠竹手中的木牌上。
金丝楠木所制成的木牌上纯金的三个字赫然映入他的眼帘。
宋长歌从翠竹手中接过腰牌,丢在了桌面上,冷声道:“公子这下可信了?”
白皓垂下头,抿唇道:“是草民有眼不识泰山,一切罪责草民自己担着,还望殿下莫要怪罪这个婆婆,她也不容易。”
宋长歌冷眸看了白皓一眼,叹了口气。
如此看来,白皓如今的确还不是前世她所认识的那个杀人如麻的白大将军。
看在这面馆婆婆的面上,就先放过他好了。
“我的面呢?”她没有搭理白皓,只放下筷子,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就来,这就来!”老妇人意会,手紧紧攥了攥手中的碎银子,感激地看了宋长歌一眼,转身去下面。
宋长歌点头,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先行退下,后又侧身去看庄永年,招了招手道:“你俩过来坐着等。”
话毕,她又站起身看向裴怀之,瞬间有些犹豫。
席世卿接手北边灾荒的事情……若是告知裴怀之,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这些日子下来,她看得出裴怀之做了很多为百姓好的事情。
无论是她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的那些裴怀之的事迹,还是那日马下惊魂,都在表现这一点。
可……
前世,裴怀之却是一个协助宋佩柯逼宫,谋夺皇位的奸臣啊……
“公主怎么如此看臣?”裴怀之端着一只手,眼中平静无波。
宋长歌摇摇头,眸中逐渐坚定起来——
前世她因祖制,不曾接触半分朝政,亦然不知父皇的奢靡昏庸。
怎么就能确定裴怀之就一定如她前世所见那般呢?
“我想请裴国师借一步说话。”宋长歌定了定心神,嘴角一弯,笑看向裴怀之,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裴怀之没有立即走出面馆,而是又看了宋长歌一眼,这才迈步朝外走去。
外头天色已经黑了大半,只剩零零散散几个小摊小贩还在收拾,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几乎没了人。
“公主可是有事?”裴怀之的目光淡漠,没有一丝感情。
宋长歌点头,将在乾元宫后殿听见的对话与裴怀之如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