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钱谦益大吃一惊,他灰白的长发颤动着,手中的纸扇瞬间停止了摇曳。
“怎么敢,马士英这厮,他怎么敢?”
一群东林党人,被气的吹胡子瞪眼,胸脯不断的起伏。
偌大的拥立之功,竟然被马士英抢了先,耻辱啊。
“阉贼,阉党,这是阉党在复辟,大明绝不能重蹈覆辙。”
钱谦益立马给马士英打上阉党的标签,罔顾其本来就是因为宦官而被贬的事实,大加贬斥。
这是东林党的看家本事。
“潞王才是贤王,绝不能屈服。”
姜曰广沉声说道,一字一句,如同铁钉:“绝不认福王,为了大义,我等忠贞之士,不可屈服。”
南京吏部尚书张慎言更是大怒:“我等于阉党,势不两立,绝不能拥立福王。”
一时间,南京城内的东林党,对于马士英大加贬斥,甚至有出兵,阻拦福王至南京的举措。
复社、几社等东林小派,更是在民间不断的鼓吹福王不堪为君,一时间,暗流涌动。
夜间,南京城得到消息,福王的船只,已至仪真。
翌日,钱谦益、姜曰广、吕大器等东林大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面对。
“福王都来了……”
吕大器犹豫片刻,轻声道。
“对,总不能赶走吧?城内的勋贵、守备太监,都去迎接,就缺咱们了。”
张慎言无奈,看了一眼神色不动的钱谦益,不由道:“马士英拥立福王,但咱们也不能任由其把持,淳淳教导下,也不失为明君。”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
事实就摆在眼前,勋贵、太监、武臣,都已经认可福王,就缺他们文臣了。
东林党人的意见,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一旦等福王真入南京,恐怕连口汤都喝不到。
良久,钱谦益叹道:“可恨,史可法信了马士英的诡计,错失了良机。”
吕大器心有不甘道:“归根结底,还是兵马不足。”
“马士英在凤阳坐拥十万大军,勾结南京城内的魏国公徐弘基、诚意伯刘孔昭,又与淮安的十几万兵马结盟,咱们不得不认。”
“九江不是有左良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