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蒽回头望去,一道高大身影映入眸中,周望澎踩着双拖鞋,病号服随意系了两三颗扣子,看样子是吃过早餐后在走廊里散步。
“你好,有什么事?”沈知蒽回应。
周望澎无声中已经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个遍,如果不是他依据身形和走路形态判断,甚至不太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沈知蒽。
平坦的小腹,恰到好处隆起的前胸和后臀,明眸皓齿,唇色轻点,在医院这种阴气极重,充满痛苦与哀怨的地方,她像是将春的玉兰花,白得有生机,美极了。
果然,是能让他多看两眼的女人,“沈医生,你手怎么伤的?”周望澎出人意料地问。
从第一次见到沈知蒽,周望澎就看见她手上缠着纱布,如今还是横着一块雪白的纱布,堪堪露出纤纤细指。
沈知蒽受伤的手微动了下,“不小心摔了一下。”她说。
“哦,医生也有这么不小心的时候啊。”周望澎笑笑,“怎么回家,男朋友来接你么?”
不知为何,沈知蒽觉得周望澎有点让她怕,打心里抵触的怕,比实习以来,第一次夜班遇到的那件事还要怕。
那还是在产科的时候,凌晨两点,高赫叫她去关手术室的紫外线消毒灯。
沈知蒽打开其中一扇门,蓝紫色灯光幽幽地罩在手术床上,那张不知死过多少人的床,空旷而可怕。
不怕不怕,沈知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她可是敢在阎王爷手里抢人的人。
直到所有紫外线灯关闭,黑暗的空间里微微亮着暗绿色的指示灯,氛围更加诡异,沈知蒽快步往手术室外走。
快到处置室门口时,她看见前半夜引产出来的小婴儿还装在袋子里,放在一把椅子下面,透过塑料袋子还能看见粉红的血液,黏在婴儿和袋子之间。
直到沈知蒽路过处置室门口,那个黄色袋子居然抖了一下,还出了塑料袋的哗啦声。
这里没有开的窗子,更没有风。
当时她汗毛乍起,一股冷气霎时窜上头皮,人一溜烟儿窜出了通往手术室的走廊,差点扑到地上。
想到这,沈知蒽忽然意识到,自从闻书砚去医院找过高赫,高赫再也没让她去关过紫外线灯了。
而眼下周望澎让她产生的那种怕,恰恰与她这种在阎王爷手上抢人的人正好相反,他身上仿佛有那种给阎王爷送人的寒煞气。
“嗯,我男朋友来接我,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沈知蒽说谎答了周望澎的话。
她刚转过身,走廊里忽然生一阵躁动,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只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在走廊里乱砍乱挥,杀疯了。
有的同事和家属身上已经见了血,倒到了地上。
而眼下,那个患者直奔沈知蒽冲过来,骨科楼层哪来的这么健壮灵活的人?让她跑都跑不及。
就在她刚转过身逃跑时,那把水果刀已经接近了那条白皙的脖子,倘若一刀下去——颈动脉破裂,再倒霉点,一命呜呼。
喜欢与他缱绻请大家收藏:()与他缱绻更新度。
喜欢与他缱绻请大家收藏:()与他缱绻更新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