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送入狼口的羊肉,闻书砚立刻捆人似的,缠过沈知蒽的双臂把人抱紧。
闻书砚的臂弯好像钢筋混凝土,沈知蒽一动都动不了。
“沈知蒽,”闻书砚的声音在耳侧响起,干疼似的暗哑,“你可以说一句爱我么?”
痛而哑的嗓音里,这次又掺了酸涩,“就一句。”
沈知蒽侧身坐在闻书砚腿上,半张脸被长挡住,她没说话缓缓低下头,长几乎遮了整张脸。
在闻书砚看不见的脸上,翅羽般的长睫下,两串清凉的眼泪滑出,滴在他的小臂上,碎成数不清的水花儿。
“闻书砚,你松开我,你捆得我很疼。”
闻书砚看着沈知蒽的侧脸,最终还是一点点松了手。
沈知蒽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没再说什么,到床的另一侧躺下,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背对着闻书砚,只留被子外面的柔顺长。
闻书砚仰头靠在床头上,闭了闭眼,也是,她现在哪有心情说什么爱不爱。
十多分钟后,闻书砚也躺在了枕头上。
他扯过被子一角盖在身上,冰冰凉凉的,这个酒店的供暖不太好。
闻书砚转头看另一侧的人,还是背对他的样子,于是慢慢向她靠近,再靠近,最后用温热胸膛贴着那道纤薄的背。
沈知蒽没睡,她看见心口前,闻书砚的手臂勾过来抱着她。
视线里,那只修长干净的手上,有一片刺目的灼红。
沈知蒽忽然想起在木屋酒楼里,有一次服务生端过来一份热汤。
服务生一手拖着托盘,另一手去转桌面找空位,忽然汤盅从托盘中打滑,倾斜着向外滑去,而离托盘最近的就是沈知蒽。
眼看就来不及,服务生赶快收回手去扶托盘,但是闻书砚比他反应更快,早一步伸手稳住了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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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服务生问闻书砚:“对不起先生,有没有烫到您?”
闻书砚面无表情地回他,“没有,出去。”冰冷且不耐的一句。
原来那时候汤已经洒出了一部分,溅到了闻书砚手上。
—
沈知蒽从被子里一点点转过身,转到面对闻书砚的位置,他依然在闭着眼睛。
“闻书砚,以后我们都不要——”她开始说话。
闻书砚忽的将沈知蒽紧紧拥在怀里,摩挲着她的头说:“今天是我不对,豌豌,以后我们都不要提及过去,向前看,往前走,好不好?”
沈知蒽脸紧贴着他的胸肌,模模糊糊地说出了一个“好。”
—
浴室里一片白色雾气,浓得不能再浓。
桑筱麦一个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越洗越紧张,她不知道赵景尧是什么样的心情,在外面做些什么。
浴室的门终于打开,桑筱麦没有自己带浴袍,穿的是酒店里的,料子薄,腰上再系上一道,玲珑的身材就给显现出来了。
赵景尧枕着扶手,躺在沙上,电视开着,一个台一个台得换,换来换去,还是没心思看进去。
桑筱麦是第一个即将和他同床共枕的女孩,也是他喜欢和想珍惜的女孩。
听见浴室门响,赵景尧从沙上站起身。
“麦麦,你渴吗?我给你点了奶茶。”赵景尧从茶几上拎起一杯奶茶递给桑筱麦。
桑筱麦双手捧着奶茶坐进沙里,看着赵景尧的背影走远,浴室门合上,心脏像要跳出来。
她赶紧低头,猛喝了几口奶茶,筱麦,你给我振作,又不是叫你去赴死,不就是和男朋友睡一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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