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电话通了,却一直没有人接。
因为雨夹雪,北溪县的天已经提前一个小时黑下来。
外卖员再一抬头,视线定格在那个身穿中长款皮衣的男人身上,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闪着蓝光的手机。
屏幕上的光亮把他的脸晃得清楚,五官竟生得无比优越,只是神色阴厉冷冽。
只见他朝这边看了一眼,外卖员的电话里响起对方挂断电话的提示音。
“晚了o分钟,和我共进晚餐的人已经吃饱了。”
那个高个子男人朝外卖员走来,语气不善。
外卖员赶快低头道歉:“对不起小兄弟,今天雨夹雪,我路上又撞了一辆货拉拉,实在对不起您了。”
听送餐的是个女人,那个男人也没再追究。
没好气地夺过外卖,“谁是你小兄弟。”
随后转身走进家属楼,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二楼,幽长的走廊只剩一盏小度数灯。
半昏半明的光线下,一个卡片样的东西从男人手中一闪而过。
紧接,他便轻而易举地推开了某间房门,关严。
大约十分钟后,沈知蒽一行人从医院食堂里走出。
走到一楼时,李晓禾对沈知蒽说:“那我就不上去了,直接去打牌啦。”
沈知蒽:“行,手术之前我下来找你们。”
就这样,沈知蒽一个人抱着保温瓶一步一步登上台阶。
台阶上面有好多踩过的脚印,化成雨雪与泥土混杂的污水。
沈知蒽和李晓禾的宿舍在走廊最里面倒数第二个。
越往里走,化成泥水的脚印就越少。
沈知蒽走着走着,现眼前只剩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而那脚印最终停在她的宿舍门前,泥水化得太乱,已经无法看出脚印的大小,所以判断不出男女。
沈知蒽出于警惕停了脚步,没再往前走。
这时,羽绒服里的电话忽然震动起来。
沈知蒽心头一惊,拿出电话,看见来电人才稍微放松下来,是军总医院的女同事。
“喂,知蒽,我刚才去你宿舍找你了,听说你带面膜来了,如果你有多余的,匀我一张呗。”
女同事坐在自己宿舍的床沿上,脚上一双干爽的棉拖鞋。
“行,我一会儿给你拿过去。”沈知蒽说。
电话挂断后,沈知蒽的戒备心消了一半,但不是所有。
她轻轻走到宿舍门前,用最细微的动作把钥匙插进门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