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闵嬷嬷抱着一个黑色坛子走进大厅。
“夫人,小姐,靖王府的管事送了这样东西,王府的管事说小姐命格特殊,未确保小姐嫁入靖王府后,靖王府运势不受影响,需小姐于三月三子时往黑坛的符纸上滴三滴血,再抱着黑坛子从靖王府后门过门。”
“什么?”祝夫人听到如此简陋的婚仪,神色大惊:“靖王殿下不打算办酒席了?”
“奴婢问过了,王府的管事说魏家男儿的棺棂不日便抵达盛京,忠烈大丧,皇室不宜办喜事,只能委屈小姐,但王爷承诺等小姐怀上子嗣,在满月席上补办婚宴。”
祝夫人皱紧眉头,心中不快:“虽不是娶什么正妃,可靖王娶侧妃如此简单,若实在觉得与魏家的丧事有冲突,那可将婚期推迟。”
“不成。”祝元姝不答应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祝元姝觉得:“三月三子时,那我比祝长笙更早些时辰过门,娘,就按靖王吩咐的办吧。”
“元姝你这样嫁过去是要吃亏的,你……”
“娘也不想等姐姐嫁入魏府后,被湘夫人发现嫁给魏渊的是姐姐而不是我吧,万一湘夫人将姐姐替嫁的事情闹到圣上面前,到时我与靖王的婚事恐怕就不成了。”
祝夫人张了张嘴,被祝元姝说的无话可说了。
祝元姝见说动了祝夫人:“就这么办吧,娘,靖王殿下和靖王妃都是很好的人,我入府后他们不会亏待我的,婚礼礼宴只是个排场,日子过的好不好不是看一场婚宴体现出来,而是看我所嫁是何人。”
她嫁的可是未来的真命天子,迟缓不得。
思及此,她抬头看了看祝长笙离开的方向,唇角微微上扬,心中很是得意。
这一世,终于轮到她过好日子了。
可祝元姝根本不知道,便是这黑坛子囚禁了祝长笙一世,到头来归途茫茫,两头空!
三月三,清明节。
子时一到,新娘上轿。
“咯吱咯吱”的抬轿声,在幽暗的园子里响起。
水瑶与芙心两个丫鬟站在暗处,盯着抬轿的四个轿夫,一直到祝元姝被人抬出祝府二人才转身回望月楼。
“大小姐,二小姐上轿出府了。”水瑶压低声音:“是抱着黑坛子上的花轿。”
祝长笙抿了抿口脂,垂眸看向桌上放着的金黄色玉石。
玉石散发着很暗淡几乎可以忽略的光。
这是她的命。
光消失时,代表着香消玉殒。
玉石早在三个月前就不再发光,可因为祝元姝介入自己的因果替代了她的命运,玉石又重新泛起微光。
这意味着祝长笙将迎来真正的重生。
她手指来回抚了抚粗糙黯淡的玉石,轻声低喃:“好言难劝该死鬼!”
“老爷。”
院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祝长笙把玉石戴回颈部,起身迎祝鸿樟。
“长笙。”祝鸿樟走入房间,看着已上好妆容穿戴好喜袍的祝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