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端庄得体的皇后面上极是复杂。
倘若皇帝这般容易的就被人挑唆,那他这几年的深情又算什么?
宋嬷嬷也在一旁适时的说起,“男人都是这样,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耳根子也软,新欢搬弄三两句是非,便当了真,半点情分也无,薄情寡欲,说得就是男人,皇上也不外如是。”
宋皇后这样的身世,对上的又是一个傀儡皇帝,完全不需要帝宠便能过得极好,甚至相反,皇帝应该看她的脸色行事。
也就是最初的时候,宋家怕皇帝不配合,到时候他们还得麻烦再寻一个宗室子弟,所以才让宋皇后做戏,施恩于皇帝。
但皇后明显入戏太深,这不是一件好事,也是时候让皇后从这戏中抽身了。
这样的话,宋皇后从小到大听多了,包括家族里,还有她母亲,一直都是这样说的。
男人不靠谱,女人始终还是要靠着家族的。
可宋皇后又觉得皇帝不该是这样的人。
若他是这样的人,也不会专宠自己三年,这三年里也就只有一个宋希,还是因为是她的妹妹。
宋皇后决定去找皇帝解释一番,所以她主动去了御乾宫中。
皇帝正在看书,听闻皇后过来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然后他的目光就放到了书本上,顺便问了一声,“皇后怎的过来了。”
“臣妾不能过来吗?”皇后看着皇帝的态度,听着他这问话,就觉得心里有口气,堵得她上不来,几近窒息的感觉。
“自然不是。”皇帝这才放下书本,“只是觉得皇后从前很少过来朕这里,所以有些稀奇。”
从前的时候,一直都是皇帝主动去寻皇后。
皇帝从前也不会这样生疏的唤她为“皇后”,这人呢,一直被捧在手掌心,忽然有一天不被捧着了,哪怕是如皇后这样的人,也会感到委屈。
“可是宋婕妤同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信她的话却不信臣妾?”
“同宋婕妤没有关系。”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屋内的宫人下去。
宋皇后隐隐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不同她有关系,那同谁有关系?”
“皇上可是也厌弃臣妾了?”
她执拗的想寻找一个答案。
皇帝长叹了一声气,这才问道:“阿鸾,当年为难朕和母后的那些宫人,可是你安排的。”
宋皇后没想到皇帝会问起这个,毕竟那事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了。
因为太过突然,再加上她也很心虚,目光便有些躲闪。
皇帝道:“朕原本不想问的,三年的感情不是虚的,朕将皇后视为人生中的唯一一抹救赎,当真初次听闻此事时,自然是不想相信的,倘若连阿鸾对朕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朕宁愿遮住自己的双眼双耳,做一个瞎子聋子也不想知道。”
“朕甚至都不敢去见你,因为朕一见了你,就会想到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