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声音有些低:“我也有个事情要跟你讲。”
那时候她正走在马路上,准备去买点棒冰囤到刚租的小公寓里,以解最近频繁面试时遇到奇葩的烦闷。
江风眠的声音明显跟平常不一样,林多言一直扬起的嘴角不自觉往下了些,抿着嘴成了一条紧绷的直线。
而后举着手机往边上看了一圈,找了一处有树荫的地方,站定了才开口:“你先说。”
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些什么,又不敢确定,等待的间隙里不自觉生出闷气。
知了的声音也突然变大,惹得人更为烦躁。
电话那边一时没了声音。
许久,燥热快把林多言榨干,黏腻的汗顺着额头流下来,她正想伸手去包里拿纸擦擦脸,那边突然出了声音——
“多言,我们分手吧。”
呵呵。
果然如她所料。
她和江风眠同一届,刚进校就在一门公共选修课上认识,江风眠沉着内敛,长着一张全宿舍鉴定后盖章认证的人畜无害脸。
那时候说林多言有多动心还真没有。
不过他坚持不懈地努力,外加全宿舍每天晚上睡前的教导,作为在传统家庭长大的女孩子,也觉得恋爱结婚,生子带娃天经地义。
于是在大三暑假回来,终于在出图书馆的路上接受了江风眠的再一次告白。
到现在,林多言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是被甩的那个。
怒气快要从胸腔爆,接到offer的快乐只在一瞬间就被这个电话烧得灰飞烟灭。
像被呛了一口火山灰,林多言猛烈地咳嗽一声,连带着胸腔震动掉下了眼泪。
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喷出一个字:“哦。”
江风眠大概猜到林多言的脾气,绝不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却还是对她这么决绝的回答有些震惊。
礼貌地问了一句:“你刚想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林多言把刚刚强装出来的腻歪语气甩到天边去,声音里带了些粗鄙,“刚现买彩票中了1ooo多万,现在看来对你来说不重要了。”
说完,没等对面回应就挂了电话。
把手机扔回包之前,顺手把通讯录里的备注改成:前任。
她对数字的记忆力一向不太敏感,不记录下来恐怕会闹出笑话。
一鼓作气,林多言继续打开微信,点开置顶的那一行,随手滑了下一年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