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始打量起这个妇人来。
梳着常见的西北妇人的髻,脸皮子却是白,身上穿的也是好料子。身材匀称,哭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再看那男人。
男人穿着很是常见的短打衣裳,料子,嗯,简单的灰麻料,脚上的鞋子,约莫因着长途赶路,那大舅哥快要出来。
这,这,难办啊。
其实事情到这步,已经很清楚了。是那周小安无理取闹,明明不相信自家男人,还将男人往青楼推。
而男人呢,是个真的憨的,让去就去,不想多一步。
可这女子斤斤计较,非要个说法就值得寻思了。
原本在地上的周重在钟彩莲过来的时候就起身了,这时候又要插话,“我家女儿嫁给你们钟家本就是下嫁,如今虽说是个是个误会,”又扬了扬头,“可那女子在吉安怀里是事实,他已经不干净了,你们得要给我个说法!”
何晓梅听到这儿,又见众人脸上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就知道这来龙去脉算是都清楚,不会瞎传,又开始挥手,“行了,行了各位,没事了昂,这都要吃晌午饭了,都回吧。”
这会儿,那吃瓜群众也都识相散开了。这不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再说这邻里邻居,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何晓梅不知道钟喜脸皮又多厚,反正她感觉今天她的脸面都快要没了。原本气得说不出话的钟喜听见周重那话,又瞪眼睛了。“进屋说。”
说完扫了眼他大哥,率先进了屋。
那宁远今早可是见证者。等和蔺家儿子一起送了老太太进医馆,嘱咐蔺家小子看着老太太,就回了钟家宅子。
这会儿等人都进去,他还很是小心地关了门。
他也不好再跟在旁边,就直接去了厨房。
而钟家这边,事情还没完。周家父女根本就不想进屋,在院子里就又开始问,“你们准备怎么办?”
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钟喜站住呛声,“你说,你说让我怎么办?我听听你的办法。”
何晓梅这时候接话了,“你让喜喜怎么办?这按理,是你们家的事,都来我家是怎么回事?”
可不是嘛?都成家了,闹事闹到这儿算哪门子道理?他们钟家和蔺家都两姓了。可周家不管啊,就是来了钟家。那蔺吉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门女婿呢。要不怎么不干净了,脏了的,这都放的什么邪屁?
这真是,往常都见的,是重男轻女,女子命比草贱;有个这惜疼自己闺女吧,可,可咋就这么不对劲呢?
周重不敢和钟喜硬碰硬,可那何晓梅插话,他还能傲慢地回复何晓梅,“这蔺吉安是从你们家出来了,不找你们找谁?”
这给何晓梅气炸了。
他跟个炮筒一样,是见人就炸是吧?这家人几百里地回来就是想找事吗?
何晓梅还没骂出口,就听见旁边一声很是虔诚的“阿弥陀佛”,然后一个矮胖的人影就从钟喜、何晓梅、蔺吉安三人面前冲过去了。
钟彩莲蹦起来对着周重的脸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放什么屁?我看你个老怂还不要脸了!”
这一下,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