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浮蒻心生恼怒,手上力道偏了分寸,重得漆如隽骤然蹙眉,低低闷哼一声。
“放出来。”
宛若刑具,常年被拘作一团,很不好受。
加之现在被人诱哄,疼麻交加之下,他还是移开了挡住的手。
宁浮蒻这下开心了,赏赐般给予他一个亲吻。
漆如隽微偏着头,心脏跳得越来越快,难以遏制,情绪饱胀,致使脸颊和颈子都全红了,又觉可耻,极度煎熬。
宁浮蒻很是好奇,垂眼注视。
束缚下的东西,居然有些可爱。
颜色漂亮。
可尺寸骇人。
稍稍比量,半微蓬勃的状态,已近她小臂的一半。
她扬唇浅笑,声线里夹杂着轻喘,尾音上挑,好似横空贯出的一把无形小勾子,勾得人心神俱乱。
动作轻缓地握了握,像是在拆解某种稀罕的物件,又顺着从底往上。
漆如隽难以克制地想逃。
刑具变成玩具,抚弄,堪比折磨。
泉水像煮沸了,热气氤氲,烫的人心乱如麻。
动作毫无章法,时快时慢,生疏得紧。
他仰着头,腰背隐没于池水里,恍如一柄缓慢拉开的弓。
宁浮蒻仰面去亲他嘴角,目光垂落,又盯着紧窄的腰看。
平日他穿着绯红掌印服制,瞧着清瘦,如今衣衫解了,却也不瘦。
薄韧肌理绷出明显的起伏弧度,淡青的脉络游离于皮肤之下,像舒展的靛色印纹。
箭矢被捏在手中,搭在弦上,随着拉开的弧度而逐渐走向难以承受的极限。
潺潺水声,淅淅而落,漾开一圈圈旖旎的波纹。
他伸手去扣住宁浮蒻的腕子,压着嗓子说:“殿下,够了。”
眼睛红的似要滴血,喉间情不自禁地哼出几声轻微且压抑闷声。
水雾上涌,几乎将他脸上的表情都融化了。
犹如钝刀子割肉。
初次尝试,快意甚少。
漆如隽心底更多的全是某种违拗内心和背负罪恶的愧。
他思及刚才,立在影壁后的谢鸣章,还有宁浮蒻身上的婚约
可他又阻止不了意识的沉沦。
眼前眩出阵阵斑驳白光,思绪几近沉溺在这一池温泉中。
身躯化为一片鸿羽,被热气带着往上升,不断上升,又轻飘飘地旋转落下。
宁浮蒻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