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它并不在这,”男子环顾四周,眼神最后定在窗边的青铜风铃上,“但我可以根据它的气息找到它。”
他走过去,将青铜风铃拿在手上:“就用这个作为引子吧。”
“你现在就要去吗?我跟你一起去!”杜文焕说着就要披上外衣,却被摁住。
男子叹了口气,十分无奈:“杜公子这么着急?好吧,没有你未必能引它出来。只是你现在十分虚弱,这么出去,杜夫人也是不会同意的。”
“从后门。”杜文焕不顾他的阻拦,就要打开门离开。
男子刚想说杜夫人她们可能还在外面守着,谁知门外竟一个人也没有,之前围在这里的一群人就像是人间蒸了般。
杜文焕却像是见惯了这种事,也不解释,示意跟他走。
两人走到后门,这里也没人守着。
这让男子有些惊讶,但他并未多问。
从后门离开杜府后,杜文焕才想起还没问这人的名字,十分失礼,而且之前还把他当成杜夫人的探子,他羞愧地问道:“还没请教道长尊名和道号?”
“贫道姓周,名霁雪,本门主张在俗世中修道,不拘形式,所以称本家名,并无道号。”周霁雪温和地笑了笑,抚平了杜文焕心中的愧疚。
周霁雪,人如其名,不笑时如同高山上的冰雪一般清冽冰冷,然而他脸上总是挂着浅淡的笑,就像春日刚解冻的清泉,能在不动声色间带走人的负面情绪。
杜文焕见他从袍子里拿出一个罗盘,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手指掐诀,罗盘上的指针乱动了几圈,最后指着一个方向。
两人循着指引,七拐八拐,最后停在一条小巷前。
杜文焕讶异地看着这条熟悉的小巷:“这是······东街?”
“你来过这?”
杜文焕点点头:“我就是在这遇到她的。”他心里虽不十分信任周霁雪,但如今也只得靠他找寻希夷的行踪。于是他大概说了一下情况:“她每天只有晚上才能现身,白天就躲在东街。至于具体在哪,我并不知道。我前几天也来找过,却没有感受到她的气息,我还以为她去了别的地方。”
周霁雪见他说出来这些,知道自己得到了几分信任,也不提起前面他极力想隐瞒的样子,顺着他的话问:“这么说,你与它关系不错,那它有向你要过什么吗?”
杜文焕仔细想了想,除了刚开始请求帮她找回记忆,转世投胎,之后希夷便再也没主动提过这事。除此之外并未对自己提过什么要求,便如实相告。
“这就奇怪了,”周霁雪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么强大的鬼魂,应该有很深的执念才对,怎么会对你一无所求呢?”
杜文焕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对她的来历一无所知。
她给了自己这个机会,查她失忆与死亡的原因,但还没等他开始,她就不见了。
他以为她对他有渴求,至少会等他帮她转世投胎,所以他放下心查案,却不曾想过鬼魂是那么虚无缥缈的存在,要是她真的不见了,自己根本没法找到。
周霁雪安慰道:“既然它并未害你,说明还有一点仁善之心,来世一定会投个好人家的。”
杜文焕无言,只是皱着眉头往前走。
两人走至那座废旧的道观前,周霁雪手中的罗盘突然乱转,两人对视了一眼,走进这布满灰尘的道观之中。
可这里只有些断裂的木板、零碎的杂物和一座看不清面容的神像。
周霁雪径直穿过道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