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背过身擦去眼泪,带着大夫走到押送队伍为首之人身边。
“同行家眷有孕在身,我聘了个大夫随行,计宁虽受流放,但户部的计大人、计家还在,指不定哪日便可官复原职,劳烦大人别太急着赶路,路上务必小心照料。”
谢辞将准备好的金银给到那人继续道:“我谢家也会承大人此情。”
“将军放心,来时计大人也嘱托过了,路上肯定好生照料,绝不会受罪。”
“多谢。”
谢辞掩唇咳几下回到马车处心含悲情:“昭明兄,我会为你求情,求陛下收回成命,若不成等过了这阵我再求,一只求,你们一定要好好坚持住,我一定想办法救你们。”
闻言计昭明点点头难压哽咽:“那我真信你了,你好好求情啊,别偷懒。”
“一定,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回来。”
谢辞把腰间拴着的袋子解下来塞给计昭明。
“这是我离京前我娘给我的南珠,一共十颗,还剩八颗都在这了,崖洲产珠,应该能用上,还有银子,跟五殿下多拿了些,不知道能不能用上,都带着吧。”
计昭明没说话直接收下,他们两个人从来不跟对方客气,相交多年,谢辞最放在心上的朋友除了李徐便是计昭明。
“阿辞,我还有件事托付你,我娘只有我一个儿子,你得空多替我去瞧瞧她。”
计昭明仰头把泪吞回眼眶:“她从前日子苦,到我考上功名才在家里真正抬起头,一朝失势险些累及族人,我怕大夫人和宗亲再难为她。”
“放心,我一定常去探望。”
计昭明压住泪点头道:“你答应的事我放心,阿辞,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回吧,若有再见之日,皇城私宅埋的酒开了请你。”
“好,一定能再见。”
窗子合上,马车轱轱辘辘往远方驶去,谢辞微微仰头将眼中含的泪晾干,心中难受得紧。
“咳咳!咳咳咳咳咳!”
谢辞捂住被震出疼痛的胸口,一阵头昏脑胀视线在一瞬间模糊,不到一息人便没了意识摔倒在地。
“阿辞!”
窥见亲吻
李徐火急火燎抱着谢辞回到驿馆冲进房间。
大夫也在同一时间赶到,施针探脉摸摸谢辞的额头脖子,又扒开眼皮查看瞳孔,而后深思踱步良久不发一言。
“怎么回事?说话。”
“这,小人不太确定,这症状看起来像是伤口感染导致发热,但”
“但什么?有话直说!”
大夫犹豫着回答:“但目前看来更像是染了瘟疫。”
“瘟疫?怎么可能?邕州死尸尽数焚烧,未有爆发疫病的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