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流中,朱汉宾领着两个扮作亲将的不良人霎时策马而出,挥刀即追了上去。
“莫要走了他们!”
弓弩手恐伤了人,待要调整角度仰射,萧砚等人已拉开了距离。
半数人便分列而出,随着朱汉宾开始追击。
半途,一道人影被丢下,于泥泞的雪地中翻滚了几下,停了下来。
朱汉宾猛然勒马,连带着身后的一众追兵亦纷纷止住了马速。
“是李司徒!”有人高呼道。
李振被摔的浑身剧痛不止,额头都摔破了一角,脸上积雪混杂着污血,甚是狼狈。
他一只胳膊也被摔的骨折,却仍是焦急的做出手势,让人给他解了哑穴。
“这批贼寇乃是晋人!他们实已渗透进了禁军与玄冥教,挟持我劫走了济阴王,莫要管我,快追他们!”
朱汉宾不敢不重视,当即令人照顾好李振。
“李公勿忧,末将现已看清了这奸计,待某索敌而还,定还李公一个清白!”
他领着掺杂了鬼卒与禁军的人马急追而去,独留李振狼狈的落在长街道旁。
李振大定,但抬目一扫,却见周遭留下来的兵卒都一副皆备的模样盯着他。
他瞬时惊怒,但现下却并不敢发作,只是强忍着剧痛,向朱汉宾追击的方向望去。
不知为何,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朱温假子,竟成了保他性命与前程的关键所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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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安喜门。
从门口向内而去的长街之间,已铺洒了不少鲜血。
空中,簌簌的箭雨再次飞射而去。
箭矢扎在了同样染有血迹的城墙之上,钉出了片片火星。
长街远处,一禁军将领正按着刀来回走动,大声激励。
“皇城动乱,乱贼退路必在此处,儿郎们拼力厮杀,不为旁的,也为自己搏一个大好前程!”
他本为禁军一营指挥使,麾下计两厢一营共五百兵卒,但因皇城生乱,他奉命领军封锁安喜门,以让内外不得有人趁机从此出入洛阳,亦是因此,才得知安喜门已落入他人之手。
眼下,虽知皇城动荡,但城内的大部禁军实则并不敢随意调动,若无大将主持,或在事后亦要落一个“谋逆”的罪名。但城门被夺不同,这将领瞬间敏锐的察觉到,天大的功劳似乎已落到了他的手中。
这一波箭雨过后,他便咬牙道:“对方不过百人,再攻一次!”
();() 有副将劝道:“营头,尚还有一营人马正在调来的路上,何不再等等?儿郎们死伤不少,实是难啃……”
“废物,难道单只我们死人?”
“拿下贼首,你我同享大功!”
副将终究拗不过,即令弓手再仰射了一波后,开始领人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