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测,应是李家族老中意傅灵川,想撮合他和阿许。
若他是言如许,傅灵川这个选项是有吸引力的,年轻有为,相貌堂堂,为人温润,而且渭州是李家祖籍所在,阿许生活在这里,受不了委屈。
逢渠第一次,觉得有些怕。他和言如许固然有十年之约,但他心里头知道,他从未想过用这十年束缚她什么,他只是想她心里有他。
他正忐忑着,只见言如许极为认真的看着逢渠:“不会。”
“嗯?”
“我不会考虑傅灵川,起码暂时不会。”言如许笃定道:“我!要!升!官!!财!”
逢渠愣了愣,继而脸上漾起一个极灿烂的笑容。
“啪!”
言如许厢房关闭,留下逢渠一个人在廊下傻笑。
……
次日清晨,鸡鸣三声。
傅灵川亲自将余兰溪送至太守府门口。
“余姑娘,余小哥已经随我府上管家去驾马车了,不一会儿便能到,咱们姑且等等。”
余兰溪俯身行礼:“小女不才,竟劳太守大人亲自相送。”
傅灵川还是一张惯常的笑脸:“哪里话,看得出来,小侯爷很是看重余小哥,你是她姐姐,自然是我府上贵客。”
余兰溪苦笑点头。
两人并肩而立,一时默然,余兰溪试探问道:“昨儿个小女听见大人同言姑娘在讨论玉佩之事。大人恕小女好奇,可是两家长辈想让二位结为连理?”
傅灵川脸颊又红了红:“余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不过,这事儿还得阿许点头。她如今身上有陛下安排的出使要务,等她回来我们再商议不迟。”
余兰溪眼中浮上一层妒色,很快被她掩了去:“大人可曾听说,言姑娘曾与获罪的窦家定亲?想来她也是可怜,都已经下了聘了,夫家却犯下那般大罪,她的名声也有些被牵连了,毕竟议过亲了,听说她和窦家的在书院还是旧识……所以……哎,多亏太守大义,不介意……”
“我不介意。”傅灵川直言:“别说只是下聘,就是已然成婚了也无妨。若男人犯了罪,女子不管知不知情都要连坐,那还有没有王法了?咱们大衡律也不是这么写的啊。”
余兰溪的话梗在喉头,最近听“大衡律”这三个字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子了,她干笑:“太守大人,果然心胸宽广……”
此时余横舟驾着马车过来了,远远地招呼余兰溪,余兰溪纳福告辞,要豋车返程了。
“余姑娘。”
余兰溪回头,心中一震。
叫他的是傅灵川,可此刻的傅灵川,同方才的傅灵川,判若两人。
方才他豪爽、直率、大大咧咧、宛若少年郎。
现在的他,却双眸阴诡,嘴角含笑,邪气似鬼魅。
余兰溪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有了杀意,她忍不住后退两步。
弹指间,傅灵川伸手捞一把她的腰,避免了她踩空台阶甩下去,余兰溪再看,他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赤诚。
一切生得太快,让余兰溪对自己的眼睛生了怀疑,是不是她昨夜睡眠不安,所以精神错乱了。
就在她仓皇失措之时,傅灵川笑眼弯弯望着她:“余姑娘,瞧我这记性,我昨儿个看你一直盯着花圃看,想必喜欢,今儿个特地给你带了一些银莲花,可以带回京中养养看。”
说罢,几个下人便搬了几盆银莲朝马车走去。
“多……多谢。”余兰溪心绪未平。
“余姑娘,我一直觉得你同银莲花的气质很像。”
“嗯……嗯?”
“银莲花随风绽放,随风凋零,看上去身轻骨贱。但其实在西洋的许多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