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言如许不禁皱眉:“你手下这帮人怎么……怎么都是这种路数……”
逢渠却丝毫不觉惭愧:“灵活,通透,不拘小节,随我。”
两人聊着,言如许觉得天色比方才暗了一些。
逢渠拿出笔墨,给段收写着回函,鹰隼就乖乖在他肩头站着。
言如许起了童心,想要伸手摸一摸鹰隼的脑袋,手刚抬起来,鹰隼便猝然转头,同她四目相对。言如许竟被它盯得生了些尴尬。
尴尬归尴尬,手却没有停,还是朝它伸过去,鹰隼的眼睛先是眯了眯,随着言如许的手愈靠近,它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但它终究没有反抗,任由言如许的食指在脑袋上划过来划过去。
言如许满足不已,可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天色更暗了。
她抬头,方才还高悬着的如火的日头,如今慵慵懒懒挂在天上,只留淡淡的光影轮廓。
言如许催促逢渠:“快些写,我瞧着天好像要变了。”
逢渠点头。
言如许的话说完没有多久,逢渠肩头的鹰隼突然变得烦躁起来,一个劲儿挠着逢渠的肩膀,尖喙之中也出咕咕噜噜的叫声。马儿们似乎也有些躁动,甚至有的嘶鸣起来。
逢渠回函书就,绑到鹰隼的腕子上,鹰隼疾飞离开。
正当此时,言如许听到庄鸢兴奋的呼喊。
“阿许!阿许!你瞧!!!好神奇啊,我头竖起来了!”
言如许转头,只见庄鸢的头活像个受了激的刺猬,纷纷朝四周立起来。
“还有马儿的鬃毛也竖起来了!”庄鸢惊奇道:“小唐,小唐你的头也竖起来了。”
言如许大惊,她大喊道:“逢渠上马!大家赶快上马!阿鸢上车!!!是雷暴!要有雷暴了!快走!!!”
雷暴?!!!
众人闻言不消多想,立马上车,庄鸢还在愣神,一把被言如许拉上了马车。
“快走!!!”逢渠在马上吼道:“把鞭子扬起来!度提到最快!行李来不及收拾的都不要了!快走!!!”
“驾!!!”
群马嘶鸣,疾蹄飞奔。
就在使团启程片刻过后,天色已经没有丝毫光亮可言。
乌云遮日,如墨罩顶,不消多时,雷声轰隆大作,闪电霹雳将苍穹裂开,裹挟着恐怖的光辉和响声一道又一道打在沙丘之上。
突然!有一道闪电劈在言如许和庄鸢的马车之后,虽未打到车身,但炸裂的响声、突入其来的鬼魅般的光影将庄鸢吓得扑到了言如许怀里。
“阿许,我害怕。怎么办,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呜呜呜怎么办?”
言如许一手拍打着庄鸢的脊背,一手搂着瑟瑟抖的别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