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从玉药房老板身上取下来的长矛,就是之前被她暗杀的,长矛阿七的兵器。
“不过,邹头儿,江湖上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谢长卿那儿,肯定是弄不到消息。”
干杀手这行,最忌讳的就是泄露金主的身份。
一旦这一点做的不好,想要在杀手界立足,根本不可能。
邹欢喃喃自语。
“买凶杀人的钱,基本都是给现银,银柜那里很难查到,看来追查下去的路子,只有她。”
顺着邹欢的目光,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字条,燕姐点头,突然她又想起了一件事。
“头儿,给顾大人作证的那位圣母太医,家里着了火,一家老小都没有逃出来。”
“现在一府人,只有他一个活口。”
六月热风吹在脸上,滚烫遮蔽呼吸。
邹欢垂着眼睑,眸子里闪过悲悯。
“查出来了吗?”
“是江湖人白商,不过据道上朋友给的消息,他现在已经是太师的人。”
“我们动不得。”
荒芜无力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邹欢突然有些不明白,承平把白商安插到庞太师身边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的,就仅仅是为了扳倒庞太师?
扳倒他,赈灾的银钱可以多些,送到百姓手中;扳倒他,五湖花名的苛捐杂税,能够少一些,落在百姓手里的银粮,至少可以丰年足鸡豘。
可是如果扳倒他,是以残害更多无辜的人为代价,真的也是值得么。
如果这次杀人放火的不是白商,那他们六扇门,完全可以借机,狠狠挫一挫庞太师的威风。
可是偏偏,杀人的工具,却是承平给太子安插在敌人身边的棋子。
一旦他们六扇门随意动手,一步走错,对太子一党的人来说,可就是满盘皆输。
“就按你说的办,若是总头儿问起我,你就说又染了热风寒,还需要休息几天。”
“是。”
两人告别,各自回到岗位,伺机而动。
太师府。
“爹,我不想住在那荒郊野岭,府里好好儿的,你干嘛要让我搬出去住。”
庞悦儿气鼓鼓,抱着膀子,撒气不止。
原因是庞太师前几日,让雪粒子送她去郊野避暑庄园歇几天。
“乖乖,爹是觉得,这几日东京太热,怕热着你,所以才让下人送你到避暑庄园小住几天。”
“你若是不喜欢,当然可以搬回来住呀。”
“那白大哥呢,他为什么也要搬出去,太师府这么大,难道还没有白大哥可以住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