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宇超余光落在雪粒子,隐隐有些抽搐的右臂,白玉刀位列四剑八刀,其锋利程度,江湖上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得;可她偏偏还要故意挑衅那个捕快,让自己受伤。
“头儿,那个女捕头,要不要杀了。”
他突然问道,气息里压抑着戾气。
雪粒子一侧挑眉,抱着膀子,戏谑盯着宇超。
“怎么,觉得我做事分心,为事公私不分,怕误了大事,太师怪罪下来,牵连着你?”
“属下没有。”
挑起那张好看的皮囊,雪粒子魅惑一笑。
“不管有没有,记着,你的性命握在我手上,只要我一句话,想不想死,都由不得你。”
清辉银月落在他眼中,好看宛如谪仙,雪粒子指节用力,狠掐着宇超棱骨分明的下颌。
“谁让你用这种恶心眼神看我,滚。”
惯力之下,宇超猛地侧头,碎发飞扬。
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可怜,她生气了,无非是因为自己的关切,在这个女人眼中,沦作对弱者的耻屑。
她孤高在上,自以为睥睨凡尘俗情,却看不见被拋身众人之外,无依无靠,就算被践踏入泥水,也了无人问。
各自行事,宇超隐入黑暗,萧瑟冷风中,雪粒子指尖死死摁住手臂,咬紧下唇,浓重眼影下,水汽盈盈。
“母亲,他欠我们的,凝儿都要讨回来。”
她苟活着到现在,不就是那个男人和他最宝贝的女儿,居然还能如此好好儿活着,她不甘心。
凭什么,她的母亲就应该被饿死,她就应该从小被人辱骂殴打。
而他却活的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受百官拥趸,皇帝宠幸,最后迎娶齐王之女。
她明明……也是他的女儿。
为什么却活的如此,绝望和狼狈……
第二日大早,邹欢和燕姐拿着顾承平写的文书,来到县衙提人。
在任的县令是个贼眉鼠眼,肚大脸肥的中年男人,没有长胡子。
县令拿着这份文书,左右为难,一方是奉天子之意前来赈灾的巡行大人,另一方又是高官正做的太师家属。
这……这叫他如何是好。
燕姐在地方待过,见过这样的事迹不少,就给县令出主意。
让她和邹头儿暗中将火麒麟接走,不让庞家的人知晓,等到时候火麒麟的案子证据确凿,她们再来衙门击鼓鸣冤。
这样一来,两方都能不得罪,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