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反应过来的是从她五岁起便服侍她的抱琴,只比她大了三岁。
“小姐,你终于醒了!”她快步走到慕安宁身边,扶她坐下,清秀的脸上满是焦急与责备:“小姐,你昏迷了整整半日,怎的就直接起身了!可还有不适?”
慕安宁唇瓣微抿,轻轻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抱琴放心下来,转头取出提前泡好的药:“小姐,趁热喝,这是驱寒的良药。”
慕安宁闻言接过药碗,慢慢饮下一口。
而站在一旁的棋心见此情形,愤愤不平开口:“小姐,您都落水了,老夫人竟只是不痛不痒地罚那人禁足!”
“禁足?”慕安宁眉心动了动,望向棋心。
她自己失足落水干他人何事?
棋心点了点头:“不过终于可以挫挫她的锐气了!”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是亲生的又如何,我们小姐可是老夫人亲手带大的,难道还比不过她一个乡野丫”
“棋心!”抱琴急忙制止她尚未出口的话,“莫要同小姐说这些!”
慕安宁此时却顾不上训斥丫鬟的口无遮拦:“抱琴,替我梳妆。”她放下药碗,站起身来,“我得同祖母解释清楚。”
静心院。
慕安宁独身推门走进,屋内清幽宁静,只有一抹淡淡的檀香飘散在空气中。
一位衣着华贵、头花白的老妇人,手上缠绕着佛珠,端坐于蒲团之上。
慕安宁轻声呼唤:“祖母。”
慕老夫人转过头:“安宁醒了。”她眼中透出一丝关切,“身子可还好?”
慕安宁福了福身,温声道:“祖母,安宁已无大碍。孙女今日前来是因为宛儿。”她看了看祖母的神色无异,继续道,“是我”
她想解释是她自己失足落水,与慕宛儿无关,但喉咙忽然紧,竟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忍不住皱紧眉头,似乎又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她,一如之前使她坠湖的那股力量。
"安宁。"见孙女欲言又止,慕老夫人轻转手中佛珠,“那孩子虽是乡下来的,但终究是我慕家小姐,这两日我瞧着也是个有礼数的。”
慕安宁附和点头,慕宛儿举止进退得体,性子活泼,不拘小节,显然被父母教养得很好。
她不禁心想,若是没有生那天意弄人之事,自己是否也会同她一般快乐自在?
“但你万万不该起了歪心思,构陷于她。”慕老夫人话锋一转,慈爱的目光变得凌厉。
慕安宁睫毛颤了颤,杏眼微微收缩。
祖母这是何意?
“你是我一手带大的,祖母又岂能不知你心中不甘。”慕老夫人轻叹一口气,“祖母是过来人,这些小手段早已看得太多。”
“此番祖母便做主,替你压下了此事。就当你只是失足落水,以免贻人口实,坏了侯府名声。”
“就是有点委屈了那孩子。”
慕老夫人的话直刺慕安宁心底最柔软的部分。
她内心瞬间涌起无法言喻的委屈,张了张口,却仍无法出任何辩解之词。
她与慕宛儿无冤无仇,她何故要已自身性命为赌,去诬陷她?
心底无法控制地涌起一丝不甘:从前祖母最是信任她,但为何慕宛儿一出现,便开始怀疑她了?
见孙女沉默不语,慕老夫人转而道:“我知你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本想等你父亲母亲回京再议。但事态展至此,祖母便同你说清事情原委。”
慕安宁眸子闪了闪,轻轻点了点头。
她确实很想知道,命运究竟为何对她如此捉弄。
慕老夫人拉着她坐下:“当年,你父母在乡下宅子避暑。不巧的是,你母亲意外动了胎气,只得匆忙寻了当地稳婆接生。”
“因早产,那孩子出生时便没了呼吸。那婆子因恐惧贵人迁怒,便买通当日替你生母接生的稳婆,偷偷将你们二人互换。”
“不料,调换完后,那孩子竟奇迹般地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