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言放下手上的吹风机,摸了摸司桉栢的柔顺的金,“好了,头干了。”
“……谢谢。”
司桉栢穿着她找出来的一套睡衣,本来是她准备送给老头的,看样子司桉栢穿起来刚刚好。
“说说吧。”岑言克制住自己心头的烦躁和不耐烦,尽量放低声音说。
两人坐在床上,面对面看着,主要是岑言单方面的看着司桉栢,司桉栢微微低垂着头。
司桉栢留在这里,是为了找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我姑姑自1杀的证据。”
司白英在他的记忆中是个很漂亮,很有能力的女人,在军校毕业后进入联盟生物基因部门的核心职位,兢兢业业的工作了很多年,虽然在司桉栢小时候每次她打电话说的都是些他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但是他也知道,他姑姑是个很厉害的人,研究出很多厉害的药物,参与过一些联盟秘密研究所的实验,甚至一手促成了第二版联盟机械核心能源的布。
她充满活力,耀眼,而又谨慎敏感。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第三星匪剿灭失败后就因为过量食用药物而自1杀呢?
“所以你是怀疑她不是自1杀?”岑言出声。
她看着司桉栢那双没有神采的眸子,像是在飓风过后没有掀起一丝波澜的海面,海面和风煦日,深海之下却是波涛翻卷,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狂风骤雨……
“她不是……她在去世前一天还说让我去她家拿礼物——是个章鱼形状的八音盒,第二天新闻就报道了,她死在家里。”
过于巧合和意外,他告诉了很多人不是这样,他们告诉他,司白英是多年抑郁成疾,有第一医院出的报告结果,还有她多年同事作证,他们亲眼看到过她不止一次吃药,她这么多年科研压力过大,联盟事务繁琐,导致她一直在服用抗抑郁药物。
而现在,她只是突然撑不住了而已。
她想要自由了。
她解脱了。
司桉栢不信。
“我在这里偶然得知了一点点线索……找到了个以前的证人……只是很可惜,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司桉栢的声音停低了下来,几缕丝顺着肩膀,垂到身前,看起来有一点……可怜。
“好了,我知道了……你……”
岑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不擅长安慰别人,但看着司桉栢现在这副乖巧又可怜的样子又觉得闭口不言可能不是很好的办法。
房间灯泡坏了,岑言还没来得及去修,房间内,司桉栢垂着头,岑言看不见司桉栢的表情。
不会哭了吧……应该不会,小时候都在垃圾箱那种环境下都没哭过,现在应该更不会了。
岑言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把司桉栢那缕头别在耳后,然后揉了揉他的头顶,……算是安慰吧。
司桉栢抬起头,她手指一顿,觉得有不太妥当,收回了手。
司桉栢的眼睛还没好,岑言看着那双像是铂金石一样的双眸。
“你的眼睛,怎么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