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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归于好
南介紧紧搂着蒋予北,心脏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地疼着,他想过蒋予北在国外的生存会很艰难,可真正听到蒋予北亲口诉说,他才知道远比想象中还难上百倍。
南介心疼地泪水很快洇透了蒋予北的衣裳,他的男人啊,经历了那些困苦磨难才终于走到他的身边。蒋予北总是说他单纯好骗,其实在感情上蒋予北才是那个单纯的人。
他就像张白纸,因为不懂爱一个人所以要加倍努力去学习,每次都小心翼翼躲在角落里偷偷观察其他情侣怎样做,学会了一点,就在白纸上画上一笔,日子一久,他便成了自己眼中一个合格的伴侣。
南介心底泛起万分心疼,蒋予北是怎样一次次在无人的角落里学习这些事情的,才能像现在一样那么体贴细心?
他总是觉得蒋予北自私,其实他也是个自私的人,他心安理得享受着蒋予北的溺爱,颐指气使指挥着蒋予北一步步退让,自己却趾高气昂步步紧逼。
凭的是什么呢?不过凭他的爱罢了。
这些种种,蒋予北从不对他诉说,留给他的只有无忧无虑和心想事成,并不是他有多优秀,而是一个宽厚的肩膀全抗了下来,承担了所有。
他自私地认为应该坦诚相待,可事实上坦诚相待后呢?他除了心疼和软弱地哭泣,他连一丁点的忙都帮不上。他既没有那样精明的头脑,也没有开阔乐观的秉性。他却强硬逼迫蒋予北剖露出内心最深处的糜肉,又一次在他的伤口上撒了把盐。
他双标的要求蒋予北信任自己,在他亲眼目睹了自己和江盛的不堪时,还过分的要求他相信他。整个误会期间,他自己却拒绝沟通解释,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艾自怜。
……
狭窄的病床上,蒋予北搂着南介沉沉睡着,发出匀称地呼吸声。
南介用眼睛一次次描绘着蒋予北的轮廓,浓密的眉毛,眼皮上浅细的褶皱,高挺的鼻梁,就是这个男人,让他甘愿忘记那些不堪的过往,重新赌上一次。
许久后,南介在蒋予北带有胡茬的下巴处轻轻亲了一口,也闭上了眼。
俩道深浅不一的呼吸声响了起来,像俩道纠缠在一起永远也没办法分离的光。
南介翻了个身,手自然而然搭在蒋予北腰侧,可不料却搭了个空,猛然间从睡梦中惊醒,发现病床上只剩下他一人。
“醒了?”黑暗中,蒋予北暗哑的声音从病房窗户处传来,南介循声望去,夜晚的月亮被黑云遮挡没有一丝光亮,病房内只能靠着走廊内橘黄的灯光汲取到一点点亮光。
但这点亮光也足以让南介看清蒋予北,只见他腰部抵在窗台上面向着他,单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上点点猩红闪烁着,右脚搭在左脚前,也在黑暗中望着他。
南介撑着手臂坐了起来,竟莫名生出一丝尴尬来,前一刻他还态度坚决地要分手,后一刻就抱着蒋予北说再也不分开。
蒋予北会不会认为他不懂事在闹脾气,觉得他总是用这种分手的方式吓唬他来达到某种目的?天知道,他是是真的想分手,想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但也真的是心软了,看到蒋予北跪下时他心疼,看到蒋予北扇自己耳光时心痛,可在听到蒋予北的过往时,才心软的不想分手。他想陪着蒋予北,以前的他不能为蒋予北做什么,参与不进他过往的生活中,可是现在他可以帮他从那段泥泞不堪的往事中走出来。
他再也舍不得让蒋予北独自一人承担了。
南介正想着心事,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蒋予北已经掐灭了烟,正一颗颗解着身上衣服的扣子。
虽然黑暗中看不到脸红,但南介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的火热。轻轻拍了拍脸上的嫩肉,南介暗骂自己没出息,又不是什么青春男高,也不是什么没经验的纯情处男,有什么好害羞的。
可他真的就害羞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感觉明明每天都在做,已经是熟的不能在熟的人了,但在吵架重归于好后的感觉,就像新在一起的情侣让人觉得很新奇,心头还带着那么一丝羞赧,即想又不想的。
他们的心似乎照比以前要贴的更加紧密,身体也在叫嚣着渴望。
南介舔了舔嘴唇,羞涩地拧着手指,等待着蒋予北的下一步动作。
很快俩人便忘情的吻了起来,没有任何障碍阻隔,干涸枯萎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一汪源泉,瞬间变得饱满充实起来。这种就被重逢的感觉让南介头发都在一阵阵发麻,灵魂仿佛已经出窍,爽的南介只能发出一声声暧昧气息。
很快南介被吻的气喘吁吁,失了力气。
蒋予北半撑着手臂,自上而下盯着南介看,就在南介不好意思别过脸去时,蒋予北说出了让南介小脑萎缩舌头打结的话,“小南,想不想上我。”
“……上、上、上你?什么意思?”
蒋予北将耳朵贴在南介胸膛处,听着他不规律的心跳,闷声道:“小南,我总有一种感觉,我完全属于你,你却不完全属于我,我也想让你完全属于我。”
属不属于谁的话像绕口令一样听得南介有点懵,虽然他不太明白但还是心疼地轻轻拍着蒋予北的后背道:“我是属于你的,心和身体都属于你,予北,我的心很小,容不下除你之外的任何人。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跟你在一起有种想谈一辈子恋爱,永远都不分离的感觉。”
蒋予北笑出了声,听上去很是愉悦,显然南介的话让蒋予北很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