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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来的幸福
天大的误会,都在蒋予北的一句话中化为乌有。
南介心中的那份钝痛陡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反手抱住蒋予北,劫后余生般开心:“我以为连你也不要我了。”
“怎么会呢,小傻瓜。”
蒋予北一边轻抚着南介单薄的脊背,一边眼底闪过嗜血的精光。
所有的事情若说没有蒋家的影子,蒋予北是万万不信的,单凭一个沈曼想必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你快休息吧,这几天你一定累坏了,我去给你拿睡衣。”这会误会解开,南介便猛地想起蒋予北脸上那些藏不住的疲惫,心疼地推开他就要下床。
“别去,我不累,挣钱给老婆花怎么会累。”蒋予北推着南介躺到了床上,俯身压了下去,就在蒋予北的脸慢慢接近时,南介快速地闭上了眼睛,似乎是预料到即将要发生什么,嘴唇轻轻嘟起。却不料一双粗粝的大手抚上了他红肿的眼皮,心疼地说道:“你乖乖躺着等我,我去拿冰袋。”
说完,蒋予北便起了身,若是可以尴尬尖叫,南介一定会土拨鼠尖叫,他还以为……嘶,该死的自作多情。
一会儿的功夫就回来了,将手里的冰袋小心放到南介眼睛上,“你先自己敷一下,我洗完澡就帮你敷。”
“嗯嗯,你快去。”南介闷着声赶走蒋予北。等听见浴室内传来哗哗的声音,南介那股子尴尬劲才渐渐散去,他觉得自己很废物,蒋予北累成这个样子了还要照顾他,但同时那股被呵护照顾的感觉又让他异常满足。
是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过。
就像心里被塞满了东西,酸酸胀胀的感觉,又甜蜜又害怕,他总感觉这样的甜蜜都是假象,总想质疑自己配不配拥有。
其实,从小到大,南介是自卑的。
小的时候母亲没时间管他,而父亲的心思又都在母亲身上,导致没有一个人会关心他照顾他。以至于小的时候他的衣服永远是最脏的,头发永远是最油的,连身上都会散发着一股子菜油味。那个时候小朋友都不爱跟他玩,都叫他埋汰虫。
后来长大了一点,他能自己洗衣服洗头发了就再也没有过了,他努力让自己干净整洁,可因为性格敏感自卑的原因,同学们还是不喜欢他。
后来他大了,刚刚发现叛逆可以吸引父母的注意力时,父母便出事去世了,活到了二十多岁的年纪,除了江盛和江母拿短暂的喜欢外,他还从未得到过如此多的爱意。
这让南介有种自己是小偷,这些爱意都是偷来的错觉……
等蒋予北出来时,南介已经顶着冰袋昏昏睡了过去。
俩人再次醒来时是第二天傍晚。
睡梦中的南介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岩浆中,周围都是滚烫的热浪席卷着他的身体,南介不停向上挣扎呼救,终于猛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便是蒋予北那张胡子拉碴还流着汗水的脸,这种角度看去实在没什么美感,右边眉尾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使眉毛看起来像是断眉,记得老人说过断眉的人命都硬的很。眼神也太过锋利,这会儿因为没心思隐藏里面的阴鸷更是让人心惊。南介唯一喜欢的便是蒋予北的鼻子,又直又挺,不过听说这样的人性/欲都很重,果然很准。薄唇微微轻启,里面灼热的气息直扑到南介脸上。
粗糙健硕的胸肌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珠,迷人又性感。
“唔……干什么这么大力。”南介突然闷哼出声。
蒋予北撸了把脸上的汗珠,低头咬上南介的肩膀,“叫你不专心。”
南介不敢在分心,动情地搂住了蒋予北的肩膀,任由身体跟随着蒋予北的动作在床上荡漾。
运动过后蒋予北抱着南介去洗澡,浴室中,南介疲惫地半倚在浴缸中,乌黑柔顺的头发湿哒哒地搭在眉骨上,眼睛已经消肿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粉红色。看得出来南介这几日过的也不好,巴掌大的小脸又小了一圈,锁骨也更突出些。此刻的他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手软脚软等待着蒋予北的伺候。
蒋予北看着南介躺在浴缸里,一时竟分不清是浴缸白一些还是南介更白一些。
蒋予北喉头快速滑动随便给自己冲了个澡后就跨进了浴缸,饶是浴缸再大,蒋予北人一进去,浴缸里的水也漾出来不少,他侧躺在南介身边将他搂进怀里,另一只手熟练地做着分内的工作。
浴室内温度适宜,淡淡的香薰味弥漫在各个角落,不断从浴缸内蒸腾出的雾气为棚顶的循环系统带走不留下一丝痕迹。
对待清理工作,蒋予北向来有耐心,他一遍遍闻着南介身上好闻的味道逐渐沉迷,他也不曾见南介用什么香水,却总是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由其是运动过后出汗时,那中香味会更加明显。
南介昏昏欲睡,就感觉耳垂一阵温热潮湿,蒋予北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老婆,我想。”不等南介回答,浴缸里的水‘哗啦哗啦’又溢出不少,很快他们便融为一体。
一个澡,足足洗了俩个小时,南介才得以穿好衣服被蒋予北抱到了客厅内。
昨晚蒋予北说有礼物南介也没多想,他还想着可能像平常一样是些珠宝藏品之类的东西,可到了客厅看着摆满了整整一个沙发的礼物,还是睁大了眼。
“怎么……”南介听见自己沙哑的像公鸭一样的嗓子,羞红了脸,刚才叫的声音太大了些。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道:“怎么买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