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挣钱的事,还是应该由我自己来。
毕竟她悄悄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小莲的小身板,自己比他高大这么多。
榕城音乐学院内。
郁安国坐在沙发上放下了手机,妻子桂芳苓走过来问道,
“比赛情况怎么样小夏那个孩子还顺利吗”
郁安国点点头,“刚刚打听到的,预赛过了,初赛应该问题也不大。我唯一担心地还是她的决赛。”
“决赛怎么了”
“预赛的流浪者之歌和初赛柴小协她准备得还可以。”郁安国习惯性地皱紧眉头,“但这次比赛,优秀的选手很多。我感觉她决赛那首曲子,还是不够一些。”
妻子好奇了“她决赛挑得是什么曲子”
郁安国想起来就不高兴得很,“非要选贝d,说她喜欢贝多芬。”
“贝多芬啊。”桂芳苓笑了起来,“不要紧呢,我倒觉得挺适合那孩子的气质的。”
“你知道的,这个孩子在进入榕音之前,学得不够系统。大型完整的曲目都没有细细扣过。只可惜比赛准备的时间太短了。”郁安国懊恼地挥挥手,“算了算了,我也想过了,她只要能过了预赛和初赛,便是进到前十。就也不算给我们学校丢脸。毕竟帝音,魔音,华音这一届的几个学生都很厉害。”
桂芳苓伸过手捏他的肩膀,“你就别在这里瞎担心了。小夏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孩子,她的曲子里,有那种打动人心的东西在。她每来一次,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她对曲子又有了新的理解。这一去比赛十几天,能表现成什么样还未可知呢。”
“但愿吧。”郁安国叹息一声,突然想起一事,“你知道刚刚打电话给我的是谁吗”
“是谁”
“你万万想不到的,是姜临。他居然回国担任了这一次比赛的评委。这就算了,也不知为什么特意打电话来,了解小夏的情况呢。”
帝都,半夏在酒店见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那个来敲门的男人自称是小提琴演奏家姜临的助理,伸手递给她一张名片,约她在一家茶馆见面。
关了门之后,半夏在窗边坐了一会,慢慢着手中那张烫金的名片。
“姜。”
她突然想起小时候,隔壁的胖子嘲笑自己的名字,说半夏是一种有毒的草药。
她便气呼呼地揍完胖子,跑回家问自己的母亲。
“为什么我的名字是半夏”
“哎呀,最早给你报户口的时候,本来是姜半夏。”年轻的母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因为有一个人打电话和我说,半夏是一种中药,根叶有微毒,但如果和生姜配在一起,就会变得性情温和,对人类有益。”
“后来,临到了派出所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既然野生野长在地里,还是保持着自己的本能最好。野一点,带点毒,就没人敢欺负你,没人敢啃食你,咱们自己拙拙壮壮地长起来,活得潇洒一点,多好。所以临到最后,把姜半夏改成半夏了。”
那时候年幼,没听明白。如今才发现,原来姜是父姓,半是母姓。
如果不是心里还有一点期待,母亲就不会给自己用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当年的母亲其实更愿意的还是她能在父母的共同呵护下,温温和和地长大吧。
小莲爬上她的肩膀,“我陪你一起去。”
半夏他一会,伸手摸一摸他的脑袋,“嗯,当然。”
“我的意思是,穿上衣服陪你去。”小莲换了一个说法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不用,你这个样子就很好。”半夏笑了,“我是去见面,又不是去打架。要你变成人形干什么只要你能陪着我就很好。”
哪怕是去打架呢,那也要是我亲自踩过的战场。
半夏披上外套,把黑色的小莲带在自己肩头,关门踏步向外走去。
帝都的空气,比不上榕城那样的海滨城市。
冬季里的天空灰蒙蒙地一片,太阳落山的时刻,天边也不见彩霞,只有鱼肚般似的一层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