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入虽不多,幸运得是也并没有人来驱赶年少的她离开。
最初几天,酒吧的老板出来了她好几次。后来的某一天,在半夏演奏时,他默默在半夏的琴盒里放了一张五十元的纸币。
以后只要半夏有来,他就会自己或者叫酒保出来,放一张五十或者一百的人民币在半夏的琴盒里,算是达成了一种没有说出口的雇佣关系。
当年,半夏就是借着这里路人给的些许打赏,和老板给的这份“固定工资”,艰难地自己养活自己,半工半读,勉强攒够一路学琴的费用,甚至攒下了上大学的学费。
如今,这间多年的酒吧已经十分老旧,生意变得很差,半夏的演出费也早已经不止五十元,但寒暑假回来,只要有空的时候,半夏还是时常过来拉琴。
上了年纪的老板到她很高兴,每次依旧往她的琴盒里放上一张五十元的纸币。年轻漂亮又琴技精湛的半夏每每也能给他引来不少意外的客人。
这一天演奏的时候,半夏认识了一位来酒吧喝酒的外籍客人。
这位头发花白,上了年纪的外国老人是在半夏演奏的中途加入的。他用摆在酒馆门外的那架老旧钢琴,给半夏做了即兴伴奏。
老人年纪虽然已经和半夏的奶奶差不多大了,但演奏的风格却异常年轻,而且技艺高超。
无论半夏演奏古典音乐中的的贝小协还是动漫影视歌曲等风来,他都能毫不犹豫地默契合上半夏小提琴声。
半夏回首了他一眼,开始演奏赤莲的假如生命只有七天。
一开始,小提琴声尝试着细细密密叙述起了童话般的故事,很快睿智而愉悦的钢琴声加入了进来。
短短七天,从新生到暮年,走完一生的时光。
明明是一个悲惨的故事,但两位演奏者却在悲剧的底蕴中,用强有力的音乐演奏出在那短短时光中那份格外珍贵而炙热的。
即便是在这样不起眼的小镇上,两人绝妙的合奏也不断吸引了路人的驻足旁听。
一曲终结,围观的人群响起热烈的掌声。
那位弹钢琴的外国老人兴奋地站起来和半夏握手,
他不以年长自端,笑得热情又和蔼,“实在想不到在中国这样的小城镇里,也能遇到像你这样年轻又优秀的小提琴家。”
老人一身风尘仆仆的冲锋衣,乱糟糟的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皮肤晒成了古铜色,像是一位四处游玩的旅行者。
半夏觉得他起来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我也很意外,在这里会遇到您这样前辈。而且,您居然会弹赤莲的歌。”半夏笑着比划了一下,“要知道即便在我们国内,这也是一首才上市不久的歌曲。”
“哈哈,我可能比你还更早关注这位年轻的音乐人,我可是他忠实的粉丝。是他的音乐勾起了我对这片土地的回忆。”
白发苍苍的老者这样说,眼中充满了对岁月的回忆,
“这个小城,是我一位好友的故乡,也不知为什么,每次听到rian的音乐,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位朋友的令人怀念的小提琴声。”
和这位年迈的钢琴家偶然相遇随即分别,从镇子上回家的半夏远远听见屋子里传来剧烈的响动声和赤耳的猫叫。
她还来不及推开门进屋,黑色的小莲就从门缝里闪电般窜了出来。迎而见了半夏,慌不择路地顺着她的裤子爬上来,一路爬到她的肩头,双瞳竖成了一条极细的线。
半夏拧住那只张牙舞爪的肥猫,把没抓住蜥蜴,极不甘心花猫关到了门外。
“怎么回事猫是怎么进来的”半夏奇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