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竹见状,叹了口气,伸手牵起小安月的小手,笑道,“申姐姐,孩子既然不愿去别人家,那你就跟我走吧。”
申氏闻言,有些意动,只是,她担心会给木雨竹添麻烦。
木雨竹笑,“申姐姐,我自打嫁进安逸伯府之后,麻烦还少吗?嗯?
这次要去遥远的边境蕲州府,一路也会有艰辛,会受苦,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甚至是危险,所以,你们娘俩不跟着我去,我也一样要面对这些的。
不过,去蕲州府苦一些倒没什么,毕竟好在日子是自己的,自由也是自己的。
咱们去了那里,小安月不用看谁的脸色过日子,不用担心有谁敢欺负她了。只要咱们好好培养,说不定将来,她就是女状元,女将军哦。”
孩子最能打动母亲的心。
木雨竹一张大饼画下来,申氏就不再犹豫了,立马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这次和离,她本来也没特别要依赖娘家过日子的。
她名下有铺子,有嫁妆,还有一些散碎银子,在哪儿安居,都能活下去。
所以,既然女儿要跟雨竹妹妹走,那她也就没有反对的道理。
于是,申氏带着闺女,暂住到木雨竹给她租赁的农家小院儿,然后逐一将名下的铺子变卖。
因为出去蕲州府,还需要几天时间,申氏带着申安月不好住到别处,更不好跟木雨竹住到木家。
所以,木雨竹在去牢房救申氏的时候,就给她们娘俩租赁了小院子。
申氏身边有自己的贴身丫鬟和婆子,带着申安月住到外面,还是能令人放心的。
申氏以最快地度,变卖了商铺,又将嫁妆也都当成银子,然后又张罗着去买了牛车,粮食和菜油等必需品,以免路上缺吃少穿得。
从京城到蕲州府,估计不走上一年,也得大半年,这些必备之物是绝对不能少了。
由此可见,申氏是个有成算,会过日子,也心细的女人。
办置好这些,她只带了贴身丫鬟柳芽,柳花,奶娘刘氏,还有刘氏的独女槐花,整装待,就要随木雨竹去过自己的新生活。
新生活,总是令人向往和期待。
尚道谦一大家人上路奔向流放地……蕲州府靖远县的时候,木雨竹得了信儿,就过来了。
她站在刑部牢房外的大街前,跟续走出牢狱的尚道谦打了一声招呼,“嗨……尚家老爷子,别来无恙啊?
你们先行两天,待我忙活完了这边,就能与你们同行此路了。希望路上多多关照哦。”
虽然定下三日后动身,但是不妨碍她先来看看如丧家之犬的尚家人。
见到狼狈不堪,佝偻如细狗的尚道谦,她很调皮,笑嘻嘻地上前,张嘴就气死人不偿命。
尚家人这会儿确实是像被剥了筋骨的软脚虾,一个个垂头丧气,披枷带锁跟在尚道谦和邢氏的身后,早就神气不起来了。
尚良信是被人给抬出来的。
几个差役抬着伤重的他,直接放到了木雨竹特意为他准备好的牛车上。
这位曾经风流一时的公子哥儿,此时此刻,疼得满头是汗,昏沉沉,两眼迷茫,心沉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