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我们坐着说好不好?”
月姝清语气虽轻柔,但能听出来还有几分尴尬。那县官听后忙摇摇头:“不,除非公主原谅臣,不然臣就不起来。”
她有听到这话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他这依旧跪着她的架势一点不像。她有些无措地看向身后,只见被拦在外头的百姓见此情景再此骚动起来,甚至有几个还想冲进来。
她当即正过脑袋,而宋知闲也看到这样的场景,询问她需不需要他帮忙。月姝清摇摇头,目光依旧注视着那县官。
这让一侧的宋知闲感到被冷落,笑容瞬间消失,看向县官的眼神中似带着点儿杀意,如果眼神能比作刀子,那么那县官可能早就被千刀万剐。
“你先起来。”
“不,要等公主原谅,臣才起来。”
月姝清一直劝着他起来,可他一直不起,到最后她直接两眼微微往上翻了翻,有种疲惫又有些无奈的情绪在大脑里充斥着,她有气无力地说着,似在做妥协:“好吧,我原谅你了。”
县官闻言,当即便抬起头来露出惊喜的神情来,而后他快站起身,朝月姝清深深鞠了一礼:“臣谢过公主不杀之恩,若日后有需要臣的尽管说。”
她唇角微抽,一点儿也不想搭理。
宋知闲则凑过来问她真的是原谅县官了吗。
月姝清唇角扬起一抹苦笑,转脸看向宋知闲,而后轻轻摇摇头:“不,如果我不说原谅二字,他就会一直跪,我其实是被他说烦了,才应下的。”
宋知闲一听就明白月姝清是被迫应下,不过这西域跟他上一世不一样,明明记得上一世来这时只觉民风淳朴,环境优美,而且人都是极其好的,哪儿会像现在这般。
“有什么臣能帮的,公主尽管说,臣一定竭尽全力。”
县官的一番话引得月姝清抬眸去看,只见他一脸的谄媚,看向月姝清眸光中带着点儿难以言喻的情绪。
月姝清看看他又看看自己仍在跪下,语气颇有些不满道:“我想问,我究竟要跪到什么时候?”
那县官似刚刚反应过来般,忙伸手准备拉月姝清起来,结果却被她避开,她由宋知闲搀扶着起来,没有错过县官有些难看的神色,而月姝清却仍装作不知,伸手指指地上的画卷,问道:“这个,我能看看吗?”
县官马上反应过来,将那画卷小心翼翼地呈到她面前,这模样自卑极了,可月姝清看了根本没什么反应,而是打开画卷。
她在看到画卷上的美人时,也明显一愣,身侧的宋知闲则感叹画的真好,简直跟月姝清长得一模一样。
月姝清看着落款人名字,渐渐陷入了沉思。
她记得是一年前,西域使者的儿子来此做客,她自告奋勇要带他参观,然突经一处山坡时,忽遇山体滑坡,她拼命救了他。
事后他说要为她画幅画,她以为是玩笑,便不没当回事,而就在那不久后,柴文成就回去了,她也没再遇见过他。
“这柴大人去哪里了?”
月姝清指着画里柴思成的名字,向县官提出了质疑。
那县官想了想,而后面露痛苦以及惋惜说道:“回公主,这柴大人已与几月前便与世长辞,听人说是相思过度。这画便是从他屋子里寻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