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煜深深的着父王许久,沉声道,“父王,儿子跟您是一样的”
宁王爷最终没有再反对。
宁王府迎亲的马车从层层铁卫的包围中把苏慕锦迎进了府邸。
与之一同的是太傅托付给他的苏云锦,他当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带着苏云锦出去,只能找了替身把她以买来的丫头的身份安置在苏慕锦的身边伺候。
谁知,这一决定竟然带了个祸害进府,也酿成了最后的惨剧
“世子,到了”宁璞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宁煜拭去唇角的血迹躬身下了马车,他用帕子擦去袍子上染上的血迹,淡淡道,“把马车处理干净,不要让王妃到。”
方才给宁煜驾车的人正是宁璞,从宁煜上了马车他就听到了那一声呕血声,此时还能闻到马车中淡淡的血腥味,他担忧的着宁煜,“世子,要不要找个太医给您。”
宁煜摆摆手,负手进了大门。
宁璞久久的着宁煜的背影,眉心死皱。
他是宁煜身边贴身侍卫,自然能第一个发现宁煜情况的不对劲,自从大前天念慈寺一行回府之后世子的情绪显然就不对劲,夜里噩梦不断,他四更睡下五更便被噩梦惊醒,醒来之后整个人就开始不对劲。
还是以前的那个人,可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说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
总之他整个人沉郁不少,还令人大肆休整院落,把他居住的瑾轩院改名成了睿园,而且他加上今天这一次,这几天他已经是第五次呕血了,他要去请大夫,可世子就是不让他隐隐猜到世子的转变跟苏家的大姑娘苏慕锦有关,却猜不到究竟有什么关联。
不行,还是要想法子让王妃知道
宁煜进了院子便就让身边的丫鬟婆子们统统退下,他立在榕树枝干上绑着的一个木架秋千便,握住那粗糙的麻绳轻轻闭上眼睛。
眼眶再也无法承受泪水的重量。
一颗浑浊的泪水顺着面颊滑落下来。
多少次他远远站在拱形门处隐着身形慕锦和睿儿母子两个在这架秋千上玩耍,大多的时候是笙箫小心翼翼的立在秋千后面生怕睿儿掉下来,而她她便笑容慈的坐在绣墩上拿着针线缝制衣裳。她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不去给母妃问安不去参加任何宴会,仿佛这个小院就能禁锢住她,让她一辈子甘之如饴的在院子里缝缝补补。
起初她做的衣裳是给他的他舍不得穿,全都压在箱子底下。她便以为他不喜欢,有了睿儿之后就补给他做了,换成给睿儿做衣裳。她的针线极好,一针一线间绣出来的物事栩栩如生,浮雕绣,双面绣这样的绝技她统统都会,每每给睿儿做的衣裳都十分精致,让他上去十分妒嫉
如今他却连妒嫉的资格都没了。
宁煜缓缓睁开眼睛,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痛到极致竟然除了流泪什么都做不了。
他所有的和期待在苏慕锦抱着睿儿跳下悬崖的那一瞬间便化为泡影。
睿儿的死让她再也无法他。
宁煜回了屋,拿起纸笔开始照着记忆里的样子临摹。
他生怕时间太久了,他会忘记睿儿的模样。
一笔一笔的勾画出熟悉的面容,宁煜强忍住指尖的颤抖,把记忆深处的孩子给画了出来。
他画工极好,一笔一墨之间勾勒出来的轮廓都生动的惊人,小小的孩子像重生在宣纸上一般笑容晏晏的着他。
宁煜再次模糊了视线。
“睿儿,爹爹对不起你”
把画卷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起,宁煜的面色陡然变得寒气四溢。
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上一世欠了他的,威胁了他的人,这一世他统统都不会放过
一切便从苏云锦开始
灵堂中的苏慕锦着宁煜和苏云锦离去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
她却没有深究,也没有深究的必要
目光缓缓移向灵堂中央的棺木。
她现在最好奇的是楚离是怎么把刘氏的尸体从乱葬岗弄出来,然后又当着方才那么多人的面神不知鬼不觉的放进去的。
她可以肯定之前棺木里是空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