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的社团活动时间,他孤身一人来到能力调查部。
周六的约会起了作用,只是单纯跟加世子说了一声练习听音的事,她就很轻易地同意了。
东云信心里暗赞一声不愧是我。
‘这才是我需要敬佩的地方。’
‘被观察,被束缚的是你们才是啊,能力者。’
楼上的弦乐部没有在响,走廊里美术部的作品消失了大半,那副他特别中意的高达也消失了,据说正在办什么画展。
拉开活动室的门,东云信走了进去。
活动室似乎有一些变化,上杉绫音依旧缩在小书桌前,坐在一个足以把她整个人包起来的沙里,就像猫搭的窝。
听到他进来,头都没抬。
“什么时候有的沙?”
“下午。”
东云信了然,他对资本的力量一无所知。
“怎么练习?”
“等我。”
听到这样的回答,东云信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红茶。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
“就算你说没什么……”东云信瞥了一眼,差点把刚喝下去的红茶喷出来,“那台钢琴也是下午出现的吗?”
书架和窗户之间的角落里立,摆放着一架立式钢琴,侧面有着“施坦威”的经典竖琴标志。
“无路赛!”上杉绫音似乎被问烦了,扔过来一本书砸在地面上。
看封面似乎是《雪国》。
东云信有些愣神。
“抱歉。”他张了张嘴,只吐出这两个字。
还从来都没见过这样子的上杉绫音。
记忆中她一直是对待一切都无所谓,只有吵架才会感到鲜活的“人偶少女”。
这种情绪到底……
活动室内陷入沉默。
也许是十几秒,也许是半分钟。
“抱歉。”上杉绫音也说。
她将带着大片墨迹的稿纸丢进书桌旁的废纸篓,在小书桌旁这样的废纸已经堆了一地。
犹豫片刻,东云信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抱歉。”上杉绫音又道了一次歉,“能帮我把纸篓拿过来吗?”
仔细端详了她的脸色,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东云信弯腰拿起茶几边空无一物的纸篓,走到小书桌边上。
这里一般是上杉绫音的禁地,书桌左侧有一个立式文件柜,台灯卡在右上方。
桌面上散乱地铺着稿纸,文件柜旁摆了一层的书,这些书大都杂乱地摆放着,有些看得到封皮,有些只能看到书页。
上杉绫音从沙钻出来,蹲在地上和东云信一起收拾书桌旁的废纸团。
“虽然你不是我的朋友,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了,我也可以听一听的。”东云信边收拾纸团,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