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酒红色衬得皮肤越发的白。
他话都说不出来一句,关瑛看到对方不停的吐血却像是被吓到的模样,十分假惺惺地出了声,“你没事儿吧,我刚才听见了枪声,下意识地就出腿了。”
对方显然是没有功夫回复她了,很显然是大大的有事。
那张脸在吐过一番血之后更加没了血色,白到吓人的下巴和脖颈上都是鲜红的血,也越发显得脸上本就是唯一色彩的眼睛更加葱绿了。
挺吓人的。
也怪好看的。
关瑛一边假惺惺地关心,一边在心底感叹,一边伸出一只手捏住对方的下颌。
然后食指把对方吐出来微热的血点在了男人白净的脸上,还有额头上,又在对方的衣服上擦干净了自己的手指,眯着眼睛对着急喘气的男人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后成功地把对方又给气晕了过去。
但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这谁知道呢。
不过人还是不能玩死了,关瑛看着对方吐了一身的血还是有些头疼,她拿着手机一边翻阅张明和给她发的消息,一边走到了床边,蹲下身从地下拖拽出来一个大的医疗箱。
因为一些不可说的原因,她这边的医疗物资存储的还是挺完备的,一些像是官方管制的药品都有,平常药店买不到的麻醉药她这边也都有。
张明和在后面又发了不少消息过来,无外乎是他被关在了家中,接下来估计联系不到她了,说他母亲收缴了他的手机,现在他是用藏起来的备用机在跟她联络,一大堆都是废话,她只能从大段的无效信息中扒拉出那么一两条有用的。
一是小少爷家里给他安排了相亲。
二是小少爷可能发现了他这位小叔和她的关系?
不过这点有待确定,因为是还处于验证阶段。小少爷被关在了家中,就像塔楼上的长发公主,没有能联系外界的方式,对方肯定不敢去质问张礼的,也只能通过对她的旁敲侧击来确认。
关瑛看着对方询问她和他小叔怎么认识,认识多久了的那条短信,突然笑了一下,看来这孩子也不是很笨啊,她并没有回复消息,而是退出了软件合上了手机,把医疗箱拎了起来走到了沙发处。
以防对方半途中突然醒了过来,关瑛找了几根绳子把男人的四肢都捆了起来,然后才开始给医疗箱的那些手术器械开始消毒。
手术场地是有些简陋,但也没办法了,尤利根身上的伤口一看就知道是什么造成的,肯定不能送去社区医院,今天下午总统遇刺案的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找到,这人一送过去肯定受到医生的怀疑,指不定下一秒就把她们一锅端了。
在剪开对方伤口处用于止血的布条子时,关瑛还忍不住感叹自己真是个好人,被对方用枪指着,自己还愿意不计前嫌地救对方。
尤利根这人一看就是自小养尊处优,身上的皮肤比脸还白,像牛奶一样光滑,更夸张的是这人还有腹肌,是特别精瘦的那种,关瑛忍不住摸了几把,还是忍不住啧啧感叹,白费了这人一身好皮肤,怎么长了那么一张嘴,性格也不讨喜。
目光落在对方枪伤处,她神情才严肃了几分,她没有几次处理枪伤的经验,现下只能摸索着弄,既然这人都已经昏迷过去了,她也就懒得用麻醉药了,毕竟这药品她弄过来也不容易,价格昂贵的一批,她打了好几个啵才从一家私人医院的医生那里换来的。
尽管尤利根已经昏迷了,但是手术刀在切割皮肤血肉时,关瑛感觉底下的人还是时不时地抽搐一下,脸上呈现出痛苦的表情,她面无表情地视若无睹,手上动作不停。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一直没回消息,在手术途中张明和那边有些焦虑了,开始给她打视讯。
一个她没接,就开始打第二个,第三个。
简直跟他那个小叔一模一样,好的没学会,这种倒是学的挺好。
取出来的子弹扔在托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在伤口处上了药后,关瑛才松了一口气,用干净的绷带绕着对方的伤口处饶了好几圈,然后打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这个时候她才有空去处理小少爷的视讯轰炸,戴着橡胶手套的手上沾满了血,关瑛也没有取下来,直接用带血的手指在屏幕上点击了一下,靠在男人的身上接通了这道视讯。
这手术起码做了好几个小时,她脖子都酸胀地厉害,转几下都能听见咯吱的声音。
小少爷的面容出现在视频中,在接通的一瞬间,对方看起来很惊讶,没有想到这通视讯竟然被接通了,他刚才拨打的动作已经成了习惯,在上一通因为无人接通被挂断后,他下意识地点了拨打的按钮,其实这么晚了,压根没想到对方会接通视讯。
小少爷看出来真挺焦虑了,估计是蜷缩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窝在一个小小的角落,落地灯刚好把他笼罩在其中,鸡窝一样的银白色头发在灯下发光,卸了妆容的小少爷看着就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看着就挺稚嫩乖巧的,此时正在焦虑地啃着自己的指甲。
“阿瑛。”在关瑛还在打量对方的时候,那边的小少爷出了声,眼圈红红的,让人怀疑他刚哭过。
关瑛手底下摸了一把底下昏迷的男人腹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