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满意的微微勾唇,他不忘看了眼仍站着的明月皎,却见明月皎泰然自若,神情有些过分冷静了。
只一眼,便让他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摆了摆手,“好了,明月皎,你还有何话要说?”
明月皎只是浅浅扬唇,微微向龙椅上的帝王行一礼,只是在躬身的同时,眼底的冷意再也抑制不住,那冷傲之中带着疯狂的嗜血之意仿佛下一秒便能迸出来。
这让跪在她一旁的户部尚书莫名打了个寒颤,只觉明月皎不愧是阴险狡诈的小人,连气场都这么阴森森的,更加下定了今日便要搬到明月皎的决心。
可惜户部尚书注定要失望了。
“臣知晓自己作为叛臣骠骑候的子嗣,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大家当作居心叵测,只是臣这些年承蒙陛下厚爱,所做一切全为报答陛下的恩情,臣不知尚书大人何故攀咬颠倒黑白,将臣描述的如此不堪,是因着臣受陛下赏识,尚书大人嫉妒了?”
“你满口胡言!”户部尚书不知明月皎竟是这样一个舌灿如花的人物,他下意识的反驳,“你有何证据是老臣随意攀咬你?”
“放肆!陛下面前,天子脚下,你岂能这般有辱斯文,成何体统?”明月皎眉目一凛,她偏头看过去,眉宇之间的暴戾之气让户部尚书面露骇色,她微微垂下眼,浓密的睫毛遮盖住自己的恨意,神情转换,做痛心状,她转向皇帝,“陛下,尚书大人无故攀咬臣,拿一莫须有的人证便想将铸造□□,意图谋反的脏水泼向臣,试图挑拨臣与陛下的关系,试图玷污臣对陛下的无上敬仰崇拜之情!”
“臣虽为叛臣贼子骠骑候所出,但臣从小入宫,在陛下身边长大,对陛下的孺慕之情人尽皆知,当初陛下奄奄一息之时,也对臣说将臣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看待,故而,”明月皎重重跪下。
“如若陛下当真相信户部尚书一面之辞,要辞去臣的官职,”明月皎抬手,摘下自己的冠,“臣的一切全然受之于陛下,陛下随时可以收回,陛下今日就是要臣死!”明月皎的声音哽咽几分,“臣亦即刻去死,只是陛下,”她仰头直视帝王,一滴泪顺着她惨白的面颊滑落,“当真如此心狠吗?”
明月皎言辞恳切,那一滴泪滑落后,她的眼眶依旧湿润无比,可她似乎受了极大的羞辱一般,自尊心的驱使让她倔强的高昂着头,像一只漂亮的小狐狸一般,她浓郁的容颜向来无甚表情,如今这般难免让人动容,便连高位之上最是无情的帝王也有有所动容。
她虽未曾直说自己冤枉,可她满足了帝王的虚荣心,将自己贬低去抬高帝王,往日冷冰冰不善言辞的督主大人如今尽表自己对帝王的忠心不二,这强烈的反差自是旁人学不会的。
户部尚书闻言,冷喝一声,“好一张颠倒黑白,巧言善辩的嘴啊,当个阉人倒是可惜了,不过老臣早就准备齐全,请陛下恕老臣无礼,老臣已将人押来京城,现就在殿外候着,还请陛下给老臣一个机会,也好让这厮心服口服。”
皇帝没有说话,他只是默许了户部尚书的行为,很快犯人便被押了上来。
明月皎定睛一看,押着犯人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孟弦野,她将头低下,生怕上扬的嘴角被旁人看去。
孟弦野却是紧绷着一张脸,但同只有同他相熟的人才知道,孟弦野只有憋笑的时候才会如此紧绷着一张脸。
几日前。
“他给了你多少钱,能让你千机阁阁主亲自出马?”
……
“你暴露了?……”明月皎神情惊讶。
……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