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马车在离相府几丈远的地方稳稳停下,步惊澜如蒙大赦,赶忙起身告辞。
“别让咱家失望。”
她的声音飘散于雨中。
明月皎没有马上回府,反而是围着京城绕了一圈,等到督主府时,她才现天晴了。
她换了身衣衫,简单用过膳食之后,和门客们切磋了棋艺,随后又练了两个时辰的武功。
等到她步入沈诀房中时,夜已深。
只可惜沈诀眼睛虽然恢复写,但被蒙了眼,又被明月皎的人看管,他昏昏沉沉,也不知窗外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明月皎将人遣散,屋子里又只剩她们两人。
她缓缓走到沈诀床边坐下,声音很轻很轻:“三殿下,你可知咱家今日事如何过的?”
沈诀沉默不语,只微微侧头,似在倾听。
朝上具体生了什么他并不清楚,但是他根据明月皎说话的语气判断,她应当是吃瘪了。
明月皎勾了勾唇角,声音仍是有气无力的半吊着,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咱家虽忙于朝堂之事,却总是忍不住想起和你在冷宫的种种往昔。”
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可她的面上却是丝毫表情变化都没有。
沈诀依旧没有回应,可眉心却微微蹙起,他不知明月皎又准备如何戏耍他,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明月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想要触碰沈诀蒙着眼睛的布条,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停住了。
这动作暧昧朦胧,可沈诀莫名觉得明月皎带着满满的恶意。
他的直觉到底是没错的。
“殿下,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和伤感。
这很不同寻常,沈诀深知明月皎绝不是这般多愁善感之人。
沈诀终于开了口,不知是这几日过度疲倦,亦或是他果真心力交瘁,他的声音是无尽的沙哑:“大人,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明月皎咬了咬嫣红的唇,话语间透露出威胁来:“殿下如今已是这般处境了,能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比殿下接下来要面临的情形更为严重?”
“大人又想要如何审讯本王?”沈诀冷笑一声,“既然大人早已做好了准备,不如放马过来吧。”
明月皎眼神一冷,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
“殿下,你莫要这般固执。只要你乖乖回答咱家的问题,咱家定不会过度为难,”她语调一转,“若殿下执意不肯,咱家恐怕不能让殿下舒舒服服的在这督主府上待着了。”
沈诀没有回答,以沉默表示拒绝。
这态度无疑消耗了明月皎最后一丝耐心。
“好,殿下如此有骨气,那就让咱家看看,殿下到底能为这份骨气忍受多少!”
沈诀猜过很多,却万万没想道明月皎竟真的会将他押入地牢。
他鼻尖萦绕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沈诀感觉自己被铁链紧紧地锁在刑架之上,他到底是头一次经历这些,心里对于未知的恐惧升腾不止。
明月皎面无表情,眼中只有冷漠和残忍,她精挑细选,终于选了一个她最称手的刑具。
沉重的皮鞭在明月皎手中格外灵活,犹如一条黑色的毒蛇,在空中肆意扭动。鞭身由坚韧的皮革制成,纹理清晰,在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