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是靳越舟及时赶到,手里握着两块板砖,脸色黑沉。
等他视线落在半蹲墙角略显狼狈的宋阮身上,眼睛瞬间充斥红血丝,上来就和他们玩命似的打架,以一敌五。
抢点零花钱打桌球的混混们哪见过这场面,被他不要命的打法吓到不敢再动手叠叠求饶。
若不是宋阮死死拦住靳越舟的腰,嘴里不停喊他名字,那天差点闹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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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阮是见识过靳越舟疯的,心里虚,双肩怂怂下垂,默默挪开视线不敢对视。
不至于吧?他反复询问自己,试图从记忆力搜寻以往有没有故意不回消息的情况。一番探索,好像没有。
更要完蛋。
路垚眼神随意逡巡两回就明白其中肯定有事,起身上前大大方方打招呼。靳越舟的眼神这才移开视线。
宋阮没听清他们说什么,没几分钟就重振旗鼓,恢复自信。
真是奇了怪,自己本来就没做错什么,靳越舟倒一副像来捉奸对象的派头。
两人没聊几句,路垚说坐着聊。
靳越舟一言不走向前,没坐下,站在宋阮身后,高大又黑压压的影子完全将宋阮遮挡住。
宋阮没回头,白皙的脖颈弯成漂亮的弧度,雪白如玉的手指依旧放在饮料罐身。
路垚见气氛仍然凝滞,抬手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刚要开口,靳越舟抬手捂住宋阮双耳,眉心紧蹙,脸色依旧冷硬,“耳朵不难受?”
乱哄哄的噪音骤然减弱,一双掌心明显粗糙的大手包裹住耳廓,些许温热从中传递,耳垂因突如其来的触碰开始烫。
宋阮莹润的眼睛微微睁大,像笨重的老式电脑重新开机,迟缓了好一会儿才启动显示,随后慢吞吞回答,“不难受。”
靳越舟小时候碰着噪音大的地方就爱捂着宋阮耳朵,只因为宋阮奶奶提过一句他耳朵受不得惊。
但那是六七岁,宋阮才做手术没几年,老太太恨不得把自己放手心里捧着生怕摔了碰了。
路垚看清靳越舟的动作,突然恍然道:“太吵是会对……”他没敢直接说明宋阮的耳疾,顿了顿后神情十分抱歉,“有影响?不好意思啊宋阮——”
“没事没事,其实没什么影响。”宋阮摆手解释,随后反手抓住靳越舟结实的手腕,一下子居然没给拽下来!
两只手像铁一般紧紧贴箍在宋阮耳廓处,精干的手臂一层薄汗滑腻,任凭他如何暗示靳越舟都纹丝不动,白净的脸侧跟着沾染温度。
宋阮的心虚早在靳越舟靠近时就消散地一干二净,知道他是故意不挪手后更是开始不断在心里臭骂。
好在没一会儿功夫路垚点的烧烤差不多熟了,老板端盘子上桌。
靳越舟自然松开手,嗓音低沉磁性,“付账了吗?”
宋阮耳根子被捂得热,捏了捏烫意明显的耳垂,“还没。”
靳越舟略微扫了眼桌上的菜,皱了皱眉,甭管绿色韭菜还是白色包菜,各样菜式全被刷上一层层厚重鲜红的油辣子、洒了孜然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