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许说完就要开溜。
“站住!”魏展最终了话,声音柔和了许多:“逢渠,你去清点一下今日的尸,飞熊岭也折损不少,也报个数目上来。虽说你行事太过鲁莽,但傅灵川罪无可恕,到时候案子查明,功劳还是要记在使团头上。飞熊岭这些人,也能脱了贱籍,做正经营生。渭州一事的奏章,你和边狩商量商量如何写,到了陛下跟前,还是要有个具体说法。”
逢渠闻言也敛了气性:“嗯。”
逢渠转身离开,言如许长舒一口气,亦步亦趋跟在逢渠喉头。
“言如许留下。”魏展蓦地话。
“王爷!”逢渠转身。
魏展被逢渠气得脑壳疼:“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逢渠还是不动,言如许冲他使了个手势,让他先走。
逢渠还是有些不放心,言如许又使了个眼色,逢渠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言如许看着逢渠走远,再一回头,魏展已经悄无声息走到了她身后。
因为太近,言如许不由吓得往后仰去,魏展伸手捞住她的腰,让她站稳,但言如许还没来得及因为突如其来的亲密而尴尬,魏展的手已然松开了,这倒让言如许免了许多口舌。
魏展不说话,只看着言如许。
言如许无话可说,只任由魏展看着。
在魏展锐利灼热的目光里,言如许心里又开始毛,他到底想干什么……
半晌,魏展开口:“瘦了。”
“嗯?”言如许没听清。
魏展低头看着像个局促的兔子的言如许,嘴角浮上一个看不出悲喜的笑意:“这一路生死里来去,高兴了?这就是你想要的日子?”
这话听上去是讽刺,实则是一种关心,言如许听得出来。
她生怕这位王爷将来在她仕途上使绊子,赶紧说道:“高兴!虽说有些凶险,但也收获良多。我记录了好多铁原的事情,有他们朝廷的制度,还有民间的人情风俗,这是之前大昭的地志书册上不曾有过的。”
言如许饶有兴致地讲着,魏展就面色悠然地听。
待她讲够了,他也还是静静看着她。
“王……王爷……”言如许实在是没什么说的了:“您怎么不说话……”
魏展有些无奈:“你这般模样,谁能想到一个多月前,你们还差点死在黎水之畔。”
言如许有些累了,见魏展今日没有责备她的意思,便小心翼翼问道:“王爷,臣女能坐会儿吗?”
魏展没说“不行”,言如许就大步流星坐到了太师椅上:“可是我们活下来了。人要往前看的,若总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是过不好这一生的。”
魏展听了这句话,似是有所思,他看着坐没坐相的言如许,蓦地就笑了,她真的很没有规矩。
“对了王爷,您怎么来了?”
言如许记得逢渠说给外公捎了信,让他进宫面圣。
魏展坐到言如许旁边:“李老进宫,说了渭州的事。逢渠信上也写了你们在黎水河畔和飞熊岭的经历。陛下实在不放心,便让我来,瞧一瞧你们。”
“哦。”言如许应了一声,她又想起什么,试探着问道:“王爷……傅家……会被株连灭族吗?”
“要等刑部审过了才知。”魏展瞧着她有些心不在焉,问了句:“怎么?都这时候了,还念着同傅家的交情?”
言如许摇了摇头,但不免有些唏嘘:“我想着,其实傅灵川本心上未必是大恶之人。方才他劫持我,同我说的是李家对他有恩,他不会杀我。黎水河边那场截杀,傅灵川应是也有意让杀手留我一命,否则我不会得了机会带着阿鸢他们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