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以聊聊城内发生的新鲜事,也可以从新鲜事聊到最近的收入,聊到收入就会聊到帝姬,帝姬带来的人员给城内带来了多少就业岗位,以及那些就业岗位传出来的一些流言,包括但不限于灵应宫里藏着多么可观的财富。
只是这些事儿都和这个小吏无关,他很是懊丧地骂了几句,他负责看管这几个守城墙的贼配军,这是个什么煎熬人的活啊城墙能吐出钱吗一辈子也吐不出啊
提到城墙,闲汉就很通人情世故地出了个主意“我看这城墙也旧了,该修了,请一笔钱下来,着几个配军修了它,钱不就来了”
“话说得容易这墙岂止是旧了东墙上的那个裂缝,徒手抓着就能爬上去你看老父母他多看一眼吗咱们这城,当初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重城呀”
小吏就一边吃枣子,一边叹气,叹城墙上没几个守军,叹城墙高且厚却天长日久失了修缮,当然叹得最多的是他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份工作了呢现在厢军都去替帝姬收税了,那几个傔旗,隔三差五就往城里送一个包裹过来,好不馋人哪
夜渐渐深了。
帝姬那副从汴京带来的床帐里总是翻来覆去,不得消停。
终于佩兰从窗下的榻上爬起来了。
“这是第三夜了,帝姬总是睡不着么”
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忽然就坐了起来,将床帐拉开一条缝,定定地望着她。
“你说,我该睡着么”
佩兰就懵了。
“帝姬心里有事”
帝姬答非所问,“我可以睡着,也可以睡不着,你说,我是该睡,还是不该睡呢”
两个小女孩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佩兰披着衣服下了榻,拿了灯烛,悄悄走过来,坐在帝姬的床边。
“帝姬心里的事,与睡不睡有什么干系吗”她想想,换了一个问题,“帝姬若是再睡不着,就会改变心意吗”
帝姬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
“我睡了。”她说。
她是真的困极了,因此讲完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后,回到床帐里,不一会儿就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她就这么沉沉地睡着,直到墙外的夜空染上了一抹火光,直到有喧嚣声随着火光渐渐响起有人在奔跑,有人在大喊大叫,有人敲起了锣
“有贼有贼入城有贼放火快抓贼快灭火啊”
“他们要开城门了”
这声音很久后才传进灵应宫,高墙外的禁军在慌慌张张地拿武器,高墙内的宫女内侍们也在四处乱跑,最后停在屋檐下努力张望。
但帝姬所住的屋子始终是静悄悄的。
哪怕是佩兰举了灯烛,隔着床帐去看,她依旧是酣睡未醒。
一看她的睡容,就知道在这个恐怖的长夜里,她是连梦也没有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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