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大早,沈璃未起身,江府医便拎着药箱,到了清晖院。
昨夜睡得晚,又在宫中受了些惊吓,就连做梦都在被蛇追赶,心神宁睡安稳,晨间正准备赖一会,便听紫鸢说江府医侯在院外。
沈璃闻言,立即忍着头痛起了身,整好衣衫,随即吩咐杏萍请其进。
脸颊上红肿退下去一些,如昨夜那般可怖,但因沈璃皮肤白,被打痕迹仍旧清晰可见。
“取一些冰,今白天三姑娘勤敷着些,夜间睡前将此药膏抹于伤处,明即可无恙。”
江府医抬手,将一只白瓷药罐放于杏萍手心。
沈璃颔致谢,“劳江府医。”
可江府医并未要走意思,反而要杏萍蹲下身,将沈璃裙摆卷起,要看一下膝盖处伤势。
沈璃一愣,才反应过,命江府医一大早就赶过,原沈北岐。
她本以,杨氏见着她脸上伤,怕她无法出席明纳征礼,才吩咐江府医前她诊治。
昨夜被太监追赶时摔了一跤事,她并未与谁言说,沈北岐细心现了她手心伤,又注意到她被尘土沾污月白衣衫。
江府医既然知道她膝盖上伤,肯定被嘱咐过,但必然杨氏,因杨氏并未注意到,她衣衫上摔倒过痕迹。
他总般细心,看着子冷,好像很难接近,但只熟悉他才知道,他内心多柔软。
沈璃垂下睑,嘴角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膝盖处倒摔破,只过些青紫,江府医又留下一瓶去血化瘀药油,起身离去了。
提起明纳征礼,杏萍就一肚子气,瘪着嘴一脸怏怏乐,郁闷半晌终于想出了个法子。
“姑娘,如你逃婚?”
正在喝茶沈璃差点被呛到,惊诧看一生在世,总会遇到各种各样问题,岂能遇事便躲,逢难便逃?再说了,你姑娘到要逃婚境地呢。”
在江都城中,过逃婚女子,但又几个真正逃了出去呢?
如果沈北岐替她出头,她会乖乖听杨氏话,嫁入顾家,顾南逍再好,也与她年岁相当,她嫁过去以,也正房夫。
而那些逃婚未遂女子,大多家中庶女,要被主母送去给高官大户做妾室,要给年龄比她爹都大做填房。
生就公平,若总要和那些比自己强比,岂自讨苦吃,自寻烦恼?
若真要比,也应该向下比,样才会现,原自己本站在最糟糕最低处,也能从困境中寻出一丝慰藉,觉得往子也算太过难熬。
“算绝境?”
杏萍心忿,面焦急道,“明聘礼抬进府,你与顾家婚事可就再也法更改了!”
“说定,神明会保佑,帮度过难关呢?”
沈璃垂着,姑娘曾说过,只在无能力时,才会将希望寄托于菩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