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长他们转了一圈,表情各异。
这份奏疏过了中书省,他们还是有印象的。
如今皇帝又将奏疏拿给他们看,他们并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
只是能让朱元璋特意叫他们过来的,肯定不是小事。
但大多数官员拿着江宁知县的奏疏研究,却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第一个表意见。
老朱越失望,眼前这些人的能力他是认可的,可是这件事的生,其实压根不是谁的能力有问题,而是认知问题。
南人,北人!
这件事如果不特意提起,分别早就潜移默化。
也许眼前的官员,不至于狭隘到去特意分化南北,但他们的认知中,就没有弥合南北这个选项。
或者说,大家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他们天然上,没必要去弥合南北。
朱元璋怒火中烧,却又没有泄出来。
他记得自己和道衍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也意识到他其实同样受到这种变化的影响。
只是因为他身处的位置,从偏居一隅的割据皇朝逐渐变成可能一统天下的皇帝。
朱元璋也是从汴梁一路走来,才认识到他提出来的“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真正的难度。
“陛下,这江宁知县的行为,太过粗暴……
不过大体的处理方式,似乎没什么问题?”
说话的人是中书省参知政事刘惟敬,他见其他人都不说,主动提起。
朱元璋冷冷地看着他,刘惟敬的话说到一半,便是有点说不下去。
皇帝问李善长:
“李先生,您说呢?”
“江宁知县这种行为,并未上报。
瘟疫之事,可大可小。
迁徙流民没错,可他的工作做得并不细致……
所以……”
啪
朱元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
“这狗娘养的,分明是推卸责任,尔等一个个老狐狸,竟然看不出来?
尔等可知道,这江宁县令早就有人提醒他,应有瘟疫生。
他干的第一件事不是上报,而是将流民赶出京城?”
皇帝的怒火,此时才真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