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口没有钟穗花。”赵序抬眸,“真的走不动了?”
“真的。”沈湾湾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没有人告诉沈湾湾,他妈的马车这么颠簸!就好像一个人被关在仓鼠球里面,被扔进到处都是沙砾的搅拌机里搅拌个十天半个月的。
沈湾湾还能有个人形已经很不错了。
小鸢不愿意跟着一起来很有先见之明。
去兰口的路并不好走,一路上都是扬着黄沙的土地,即使这里没有下雪,两旁的树也是光秃秃的,一片叶子都没有。
沈湾湾和赵序坐在马车里还稍微好点,福全和秦敦一行人在马车外面,无所不用其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看路。
“小姐,前面就是兰口城了。”
沈湾湾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挂着“兰口城”牌子的城墙,牌子下,大门敞开着,两队官兵一个一个看通关牒。
通过大门,可以看见兰口城里有很多摊贩,蹲或站在路边,竹篮子或是小摊上摆着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或是吃食。
沈湾湾现在没心思看兰口的美食,只想赶快找个客栈,睡一觉。
福全找的客栈不大,一共上下两层,也没住多少客人,很清静。
老板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白苍苍,但精神矍铄。
躺在床上,沈湾湾总算有了实感。
脚踩在土地上的感觉真好!
“沈湾湾。”赵序敲门进来,把一碗热乎乎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汤放到桌上,“老板给的汤,喝点?”
沈湾湾偏头,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汤,又闭上了。
“我怕喝到一半吐出来。”
“……沈湾湾,你能不能文雅一点。”
“不能。”工作压力大的时候,沈湾湾学会了飙脏话和低素质,一时之间也改不过来。
“汤我先放这儿,你要是想喝就起来喝,凉了喊秦敦帮忙热一下。”赵序走近,看着沈湾湾苍白的脸,“怎么感觉你现在比吃了夹竹桃还严重?”
沈湾湾纠正道:“没吃夹竹桃,只是拿夹竹桃的枝当筷子。”
要是真吃了夹竹桃,沈湾湾的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好好好,有力气顶嘴,看来不用请郎中。”赵序背着手往外走。
赵序看着门外嚼舌根子的福全和秦敦:“……咳。你们,听墙角呢?”
“没有没有!”秦敦如临大敌,一句“皇上”差点夺口而出,好在福全踢了一脚,提醒了他。
福全跟在赵序身边十来年,清楚赵序脾气好得很,至于现在……可能只是无聊,逗逗秦敦。
“刚才说些什么呢?”
“说……”秦敦看了看福全,福全把头偏向一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
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秦敦心一横,开口道:“说……您对小姐真好。”
“……”赵序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双手背到身后,回了自己房间。
是不是应该让秦敦那小子也去谈谈恋爱,而不是整天只知道练武、打架?
赵序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话,福全满头大汗:”少爷,秦敦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不会谈恋爱的人,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