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谋承认自己胆小、怕死,如此有利条件,他仍然不愿近身搏杀。
他也没有什么剑在人在的信条束缚。
脚下施展身法四转、五转,人影早已经转去别的方向。
“咄咄咄”,几道密集响声,数点寒光很阴险刺中几颗可怜的树干。
大冷天的,陈谋吓出一头的冷汗,心中不知问候了女贼多少次“春池嫣韵”。
刚才这下实在太惊险了,女贼抬起左手袖口给他来这么一下,他没来得及激发最后一张土盔符护身,那张符箓需要些时间。
他为自己的谨慎点赞!
太难了,下次还是不要打架,和和气气的多好。
看着那个中剑女贼被钉在树上,嘴角溢血,在他的敌视下咽气,陈谋心头居然毫无波动,没有任何不适呕吐反应。
他严重怀疑电视里演的都是假的?
为了他手中的一袋灵石,两名贼子先跟踪想摸到他的住处,被他识破,又直接在坊市山脚设伏行抢劫杀人之事,肆无忌惮令人发指。
要不是他还有几分应变本事,第一招暗算就躲不过去。
();() 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亲身体验了坊市的残酷血腥。
一道身影从空中降落,离地还有三丈,扫一眼被击杀的青袍女子,道:“我是锻兵阁修士,你先回住处,后续交给我处理。”
陈谋朝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子拱了拱手,上前去警惕着拔出自己的剑器,冷静地避开鲜血喷溅,他闻到了皮肉烤焦的焦臭味儿,低声道:“还有一名贼子,往东南方逃了。”
他没见过此人,猜测是筑基境的洪掌柜听到动静,派遣此人前来查看,而此人或许见过他,知道他与洪掌柜的关系?
看着又有几名修士落在附近,他顿时放心下来。
他刚刚与贼子交手,时间极短,动静巨大,眼下来的几人都不用御剑飞行,显然是筑基境高手,巡坊修士一时半会还没赶到。
锻兵阁修士黑衣男子看向东南方,摆手道:“你先回去,贼子逃不掉的。”
“于兄,这样与规矩不符吧?”
有人看着陈谋,提出异议。
黑衣男子嘿嘿笑道:“我做担保,他没有问题。”
陈谋再也没有顾虑,他不想抛头露面,有黑衣男子替他担保,省却他许多麻烦,施展轻身术往前跑去,他现在只想回家,后怕不已。
他先前防着追踪贼人,特意提前一个路口下山,哪知还是防不胜防。
到了自家院子门前,陈谋警惕往左右查看片刻,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雪粒落得越发密集,他视力再好也看不多远,飞快打开院门,闪身进去。
关门落闩,陈谋手中还提着血淋淋的剑器,吓了从厨房出来探看的应儿一跳。
“公子,您没事吧?”
陈谋将挂在门后柱子上的气死风灯取下,这是细心应儿给他留着照路用的。
“我没甚事。”
走去西厢房,将背上装着三根法器胚子的长条包裹解下来,把剑身上的血迹在水槽清洗干净,再用干布擦拭两遍,归剑入鞘,净手之后又提着灯笼出门。
应儿从东屋迎来。
“公子,您先去堂屋歇息,我马上布菜端酒。”
“不,公子先吃个桃压压惊。”
陈公子一低身,将惊呼的应儿抗到肩头,提着灯往卧房走去。
吓死宝宝了,他需要放松紧张过度后的心神。
经历了人生第一场生死大战,连番凶险,肾上腺飙升到顶的刺激,他现在才发现两条腿杆肌肉和后背酸痛得厉害,全身似乎无处不痛,除了脑袋。
这也是婢女的正确用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