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任如初一拉开门,碍事的东西没了,黄寡妇立刻朝姬九思扑了上去,姬九思往右一闪,任如初朝左一躲,黄寡妇啃了一大口黄土地的灰。
她抹了抹脸,掌心撑地,似是不服,想再扑一次,任如初没给她机会。
任如初挡在姬九思面前对黄寡妇说,“有事说事。”
“你带回来的两个女人下毒害死了我儿子!”黄寡妇指着任如初身后的姬九思,眼里满是怨气,仿佛她这辈子吃得苦全是由这两个外地人造成的。
姬九思左望右瞧,愣是没看见她附近有任何死亡的男性的存在,难道她得了癔症?
任如初说,“二傻子人呢?”
“不尽井那儿。”黄寡妇抹泪。
任如初先将黄寡妇赶出门外,锁好门后,拔腿就往外走,见黄寡妇没跟上来,回头说,“还愣着干什么?二傻子不是死了吗?你不着急去看他?”
“我当然着急!”黄寡妇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
姬九思记得,昨天黄寡妇的腿脚利索得很,今天怎么会这样?她的腿就像被人拿棍子打过一样。
到达不尽井,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人,数不清的人。
“让开!都让开!我把凶手带来了。”
黄寡妇在前面开路。
过去再说,先不跟她计较那么多。
任如初用双手护住姬九思,那些人才不敢对姬九思动手动脚。
五分钟的路,硬是走成了十五分钟,可想而知,这儿怕是聚集了所有村民。
二傻子的死会引来这么多人的关注?任如初不信。
终于见到真正的不尽井,井口却没冒泡,更没见着二傻子。
任如初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尽井的水四时不绝,春夏温凉,秋冬冰冷,井水味甘,可治百病,家家户户屋后打的井水都是从这儿来,人人喝井水长大。
可如今,井水没了,人喝什么呢?
姬九思也奇怪,有井无水是怎么一回事?
探头一看,找到原因了。
一个男孩蜷缩在井底,身上有着大面积的尸斑,周围全是排泄物和呕吐物,臭气熏天。
任如初跟着伸长脖子一瞧,坏了,二傻子死在了井底。
重点压根不是二傻子死了,而是二傻子的尸体污染了井水!
这儿的人可以不吃糖、不吃肉、不吃面、不吃米,就是不能不喝水。
没了水,这儿的人就会疯。
三年前,不尽井断过一次水,这儿的人除了她,都疯了。
往事最好别重提,尤其是三年前的事,任如初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她,而不是秦秋韵。
黄寡妇的哭声拉回了任如初的注意力。
“我可怜的儿子呐!”黄寡妇扒在井口,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有些人甚至拿一只手捂耳朵,另一只手捂心脏。
任如初仔细一看,尸斑数量众多,呕吐物里有几片完整的无条叶,叶背红得醒目。
二傻子是十二小时前被人毒死再抛尸的。
而十二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