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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虽是这样说，之后的几天，两人分别忙着自己的工作，没有再约上晚饭。

岳斯年还是跟着皇上忙东忙西，而赵鸾鸾则顶着外公署办差的名号，带着苏谅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上闲转。

人老人家说是要了解大盛的风土人情，这可苦了赵鸾鸾。

他体力好，可以从早上逛到晚上毫不费力，还尤其喜欢钻小巷子，但赵鸾鸾一双脚底薄薄的布鞋，被石板路磨的苦不堪言。

“殿下，你慢点！”她第一千零一次在后面抱怨。

“又走不动了，我背你？”他邪魅一笑。

“免了，你等等我就好。”让他背着成何体统，她自己坐轿好不好。

只是前天他们坐着轿子上街，引来了很多人围观，逛的不尽兴，所以今日特地微服私访，只带了便衣的护卫。

苏谅耸耸肩，环顾四下，指着路边一个简陋的茶摊，道：“不然，去那边坐一下？”

茶摊十分简易，借着街边店铺屋檐和路边的老树，用破布绑起，支起小小一方天地，只摆了四张破旧的长条木桌和八个一掌宽的条凳。

细看之下，木面都饱经风霜，桌面上还有用刀刻的小字。一看就是哪家私塾倒闭，流传下来的二手桌子。

菜品也没什么选择：凉水，热水，茶水。

苏谅叉着腿在窄凳上的坐下，大口袋喝着茶水，熟悉的像是在自己家里，倒是赵鸾鸾有些为难的看着那缺了一块的陶杯，担心不知道这暗器划破了多少客人的嘴。

更担心的是，之后店家有没有把杯子洗干净。

明天出门，一定自带一壶柠檬茶。

正当她纠结时，苏谅突然凑过来问，“扬州瘦马是什么马？”

当的一声，赵鸾鸾惊得把手中的杯子掉在桌上，转了几圈才停下来。

“咳咳，你哪里听来的污言秽语。”

“这是污言秽语吗？”他指了指赵鸾鸾身后的方向，“他们俩说的。”

赵鸾鸾回头，发现是两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从他们脚边放着的书箱来看，似是外地进京的秀才。

他们一直普通话和方言交替着说，是以赵鸾鸾没有细听，倒是让苏谅听懂了其中一句。

“不是马，是年轻女子，专门培养出来，卖给大户人家当妾室的。”

苏谅长长的哦里一声，一副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的表情。

因为这个插曲，她竖起耳朵多听了几句。

一个满脸是痘的青年，举着手跟同伴发誓，“我说真的，好几个京城的大户，都专程去扬州找‘好马’，准备送去选秀。”

“我才不信，进宫是谁都能进的吗，最起码也得是个官家小姐。”

“要不怎么说你读书读傻了，规矩那是给老百姓遵守的，人家手眼通天的，肯定是有办法啊！”

赵鸾鸾没想到，随意转转，竟然还能听到这样的事。

难道是穷酸书生随便说说，吹吹牛而已？

可是去扬州选瘦马，听起来又有几分靠谱，不由得让她信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