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逍遥脸色复杂,似乎记起某件事,嘴边的胡子抖动无休,默默准予卷丹和妙语的提议。
付庚重“噌”的站起来,“大将军,末将去送一送!”
木逍遥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送什么送?名花有主,她是你的吗?你忘了付心娇了?你整日缠着柳厢跑来跑去,别以为本将军看不出来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你打量什么本将军不清楚?本将军劝你一句话,柳厢与你无缘,就像珥瑶与俞冠楚无缘一样,无须强求,顺应天意。如今战事吃紧,你收起那份按捺不住的儿女私情吧!”
心底隐藏在深处的情意被人不顾情面地布告天下,付庚重脸庞一红,攥紧双拳,并未否认,僵了半晌,一声不吭地重新坐下。
松鹤呷一口烈酒,淡扫一下付庚重,目光又云淡风轻地挪向正襟危坐,身若竹立的狐珈,语重心长道,“柳将军虽是女子,可武力功夫是军营中数一数二的,出类拔萃,鹤立鸡群,她回屋途中自然不会有何意外,不必担心。”
狐珈颔道,“师父言之有理。”
付庚重和狐珈大眼瞪小眼,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生怕对方一个不留神就跑去柳厢面前花枝招展一通。
静默间,闫钰咽下最后一口酒水,以袖口擦擦嘴,抱拳向木逍遥告别,“木大将军,末将今日酒足饭饱,痛快淋漓,先在此感谢大将军的盛情款待。天色已晚,末将不胜酒力,恐无法继续和木大将军斗酒,先行告退,望木大将军也早早歇息。”
语罢,袍子一摔,在付庚重与狐珈瞠目结舌的表情下,蹦蹦跳跳去追柳厢的背影。
付庚重捏着酒杯,手背上青紫的筋一跳一跳,他瞅瞅木逍遥,压制胸腔里来回折腾的怒火。
狐珈眼神黯黑,无声地注视远走的闫钰,嘴角绷成一丝直线,忍了几秒,仍是告别木逍遥,提步离开洗尘宴,步履款款地走了。
一番酒宴吃下来,苍穹染上墨黑,钩子似的弯月挂上高空,任劳任怨地挥洒丝丝缕缕的薄辉,银光蹁跹,像极了细碎的初雪。
柳厢第一次在众人眼前喝得意识不清,在卷丹和妙语的攀扶下走的乱七八糟。
走了几步,候在一边等待的月半胧,乔琼,乔玑几人见状,一俱围过来帮忙。
“木逍遥那个死猿人!摆宴也不叫上老子!真当他是扬沙关的土皇帝了!本将军可是从二品骠勇将军,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屡屡动手打我,屡屡出言不逊,还不让本将军吃酒!士可杀不可辱,本将军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娄将军,你息怒,咱们眼下拉拢不了人心,势单力薄,何以抗争?”
“你就不能想想法子,尽早让木逍遥滚蛋吗?本将军叫你写信寄给太后你到底寄没寄?太后不可能不派人来助本将军!狗儿子的,派了那么一个小白脸过来,有什么屁用?也不知到底是太后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
绕过一道街角,冷不防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掠入耳膜。
卷丹举目扫去,正正不移地和娄密的眼睛对视上,瞬间一股恶寒袭上心头。
妙语警惕地握了握金铜长鞭,横眉怒目。
娄密在副将的掺扶下觑一觑烂醉如泥的柳厢红扑扑的小脸,戏谑一笑,眉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