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改衣袍的说辞,蔡徽皱了皱眉头说道:
“莫要改的跟上阵一般,身外总要一些遮掩的。
也罢!
无非试拳要在夜里,本公子便陪你这贼头陀逛一逛汴京城,一路上,你可要洒脱一些。
城中,熟人不少……”
看了看面前的锦衣头陀,蔡徽也不由的赞了一声好身架、好英武。
兴许此类壮阔头陀,真能得了那飞将军的青眼……
两人说罢,蔡徽带上仆从,李鄂带上花荣、魏成,便出了大弓所。
与李鄂所想直接上御街不同,蔡府的小衙内蔡徽,还是去了一下杀猪巷,见曹家铺子干的火热,这才带着李鄂转到南熏门御街。
“曹府就莫要交从过密了,免得官家忌惮……”
如李鄂所想,小蔡府也真是对他有了筹谋,不然也不会细至曹王府那边。
“纠集城中泼皮所需,洒家总不好打着相公府跟慕容家的名头吧?”
听到李鄂解释,蔡徽也不言语,只是安排人将来时骑的战马送回府中。
上了御街,这位蔡府的小衙内也不欲招摇。
在御街上溜达,如今也不算僭越事,李鄂之前游走汴京,因身份不同,也没再这类繁华的御街逗留。
跟着蔡府衙内蔡徽,倒是可以一睹汴京繁华真容。
想及蔡徽在大弓所的洒脱一事,李鄂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途径彩楼旗幡招摇的酒馆、酒楼喝上一碗了事。
所谓彩楼,无非后世彩棚之类,以竹木为架,衬以彩锦绸缎,跟后世的门头、招牌,差不多的意思,招徕顾客,彰显气势所用。
“让你洒脱,不是让你吃的大醉,在城中撒酒疯的。
你且约束一下,今夜还要试拳,莫醉的没了气力。”
见李二头陀好酒,蔡徽也只是劝了他一下莫要贪杯误事。
如李鄂所做,洒脱一下的表象,最好的方式,也就是沿街饮酒了?
难不成还要沿街狎妓?
听得蔡徽之语,见御街上彩楼招展,李鄂也不敢见了酒馆、酒肆就去喝上一大碗。
如此喝法,只怕走不出面前这条御街,便会醉死回去,无他,汴京城中,酒馆食肆太多、太多……
一路走到相国寺东街的冠朵铺席一条街绣巷中,蔡徽这才停住脚步,对于此类衣饰店铺,他也不是很熟悉,便随便指了一家彩楼最为鲜艳的走了进去。
见蔡徽衣饰,店家就知非富即贵,招呼起来也格外的殷勤。
待见到正主是李鄂,虽说略有失望,但这锦头陀的要求,可没让店家失望。
圆领箭袖的袍服,下摆拖泥带水,穿着虽说文雅英气,但真是不适合武斗。
内里的僧衣罗汉褂,对李鄂而言,斜襟也穿着不是很舒服。
对襟布扣、缅裆窄腿的短打扮,外加店家推荐的男式褙子,就差不多符合李鄂的需求了。
对于李鄂所描述的对襟布扣、缅裆窄腿,店家也很感兴趣。
汴京是潮流之地,兴许新的衣装设计,就出自周边的铺面之中。
以褙子换了身上的圆领箭袖,李鄂这才舒服了一点。
褙子,分有袖、无袖两种,简单点理解,就是没有扣子的对襟风衣,如今流行的是无袖褙子,当做遮腿的服饰,算是够用。
除了对襟短打扮之外,李鄂还在缅裆窄腿裤上设计了腰带扣,同时让店家定了窄薄的腰带。
这些东西,都算是现成的物件,只是形制略有不同罢了。
见李鄂还能设计衣饰,蔡徽也来了兴趣,嘱咐店家先赶工出一套看看,便带着李鄂一行转到录事巷中。
录事巷跟院街一样,也是秦楼楚馆汇聚之地,汴京城中,除了酒馆、酒肆多,最多的可能就是秦楼楚馆之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