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多出的一人,显然是她。
许知微借着风卷起蜀帘的弧度,伸手将其撩起,假借着看窗外风景,实际上正偷偷地看向他。
他今日穿着件银白色直襟,苍青色外衫,很是普通的一件衣服,却被他穿出了芝兰玉树,霞姿月韵。
而这样的一个可望不可即的男人,何其有幸是她的夫君。
正同池宴说着趣事的林淼思突然停下,而后略显慌张无措的看向许知微,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眼眶微红,“嫂子,你一直不说话,是因为我和池大哥没有提前告诉你,我今天也会跟你们去参加寿宴,所以你生气了吗。”
许知微放在膝盖上的一只手的手指骤然收紧,随后轻轻摇头,“我只是喜静罢了。”
她应该生气吗?
她是应该生气的,不但要生气还要大声质问,可是她生气后,大声质问后换来的是什么?
他轻飘飘的一句解释,林姑娘委屈的对不起,二人渐行渐远的疏离?
不,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闻言,林淼思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担心嫂子要是生气了该怎么办,因为我性格大大咧咧又直来直去,还真的不懂得怎么安慰人。”
“池大哥,我觉得嫂子人挺好的,哪里像你之前说的不好相处,我看啊,分明是你怕我抢走嫂子才故意那么说的,你这可就不够义气了嗷。”她说这句话时是娇憨的,天真的,令人感觉不出一丝恶意。
可落在许知微耳边却显得刺耳异常,也像某种得意的挑衅。
她,不好相处?
这一刻,许知微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坐在窗边,过滤了窗纱的绵绵薄阳给其镀上一层朦胧金边的男人,心口忽然堵得难受。
原来,他是这样想她的吗?
但她潜意识里,又认为池晏不会是那种人。
本在低头翻阅书籍的池宴抬头对上她的视线,皱起眉头否认,“我从未说过这些话。”
“那看来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啊池大哥,是我冤枉了你。”林淼思俏皮地吐了吐舌,又托着下巴笑吟吟道,“也怪我记性不好,嫂子你别生气啊,我这个人性子大大咧咧习惯了,一时之间都忘了嫂子是洛阳贵女,和我这种出身乡野的野丫头不一样。”
许知微扯了扯唇,“不会,毕竟林姑娘性格率真。”
池宴打开暗格,从里取出一个雕着漆花的食盒递过去,见她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解释道,“等下要晚点才会开席,先吃点糕点叠下肚子。”
林淼思看着没有自己一份的糕点,顿时撅着嘴生气,“池大哥你好过分,就想着嫂子忘记吃早饭了,怎么没有考虑到我也没有吃,反正我不管,我也要吃。”
许知微目光落在递来的食盒上,心神微动带着诧异,“夫君怎知我没有吃早饭。”
话刚出口,许知微便后悔了,夫君应该不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