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律法,不杀孕妇。
可即便不死,孩子生下来也是罪臣之孙,一辈子与大狱为家。
为什么卫宴洲身上会带着如此大的恨意。
他曾以为最没有机会得到的卫宴洲,竟然真的继了位。
还有程宁程宁为妃。
他的一双儿女,前程尽毁。
出了大狱的门,风雪往脸上扑。
卫宴洲挥开了给自己撑伞的手,他身上戾气极大,几乎到了弑杀的地步。
王喜跟在一边,不敢言语。
待站的浑身冰凉,卫宴洲才抬脚离开。
“去临华宫。”
不是不愿意见?
程宁做了个梦。
梦见当上主帅那年,她的副将年岁小闯了祸。
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
攻了人家的城,还想着再赢一座城回来,却不知中了圈套。
她救了人,断后厮杀,被围困在山沟里。
也是数九寒天,天寒地冻的,干粮吃尽了,救援还没到。
那种冷她如今还能有切肤之感。
是连脚趾都被冰的疼,手僵的张不开。
那一回最后,获救时她竟然看见了卫宴洲。
他坐在马上,隔着人群望过来,是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因为已经冻傻了,她到现在也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做梦,还是卫宴洲真的去过西北。
总觉得是梦。
因为二殿下长居燕京,怎么会在那样寒冷的天,去了交战地。
如果真的去了,又为什么一声招呼也没打就走了呢?
她半梦半醒,感觉自己被一道更冷的体温覆上来。
凉而软的唇辗转压在她的唇上,撬开,缠着她的舌吮咬。
“唔——”
程宁没有力气推搡不开,她被吻的喘不上气。
其实也不像吻,身上的人带着莫名的发泄,几乎是野兽捕食那般的令人窒息。
“嗯唔,卫、卫宴洲!”
舌尖尝到血腥味,不知道是她的,还是卫宴洲的。
随即她被人更深地压在被褥中,冰凉的手挑开她中衣的扣子,长指探了进去。
程宁很不舒服,从凤鸾宫回来她就头昏脑涨,晚膳没用就上了床。
春华担忧地守着,察觉她是发了烧,中途灌了一碗药下去。
可是即便如此,程宁的烧也没退。
方才卫宴洲突然闯进来,脸色阴冷的吓人,将春华赶了出去。
“疼!”脖颈被咬了一口,程宁彻底被闹醒了。
她身上的衣衫已经凌乱不堪,即便屋内有炭盆,可发着烧,露出一点就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