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郡王府,房可以说是整个王府最古朴典雅的地方了。四周都挂着衬托气氛的字画,桌椅都是用上等的香樟木做成的,与屋内淡淡的墨香交融。
房里只有脚步声和落笔的声音。容郡王烦躁的转着手里的手把件,“这件事一定是老三干的,可是他怎么知道,我把那头冠给了老五。”
按说知道的人很少才对,怎么老三就知道了呢。还有老三是只知道他把头冠给了人,还是都知道了
白戎轻声提醒“安郡王妃小门户出身,没什么见识,人又喜欢炫耀,难免不会露出去。”
白戎这话一说,立刻打消了容郡王的疑虑。
容郡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啪的一声扔了手摆件,端起了茶盏,“本王就不该给他。”
“王爷也是没办法,好在咱们拿回了证物,这东西也找了借口捅了出去。比起那头冠出现在更大的事情上,倒不如在这种不痛不痒的小事上被捅出来”,白戎继续游说。
容郡王点点头,“这件事就这样吧,只是老三拿本王做替罪羊试探老二这事,可不能叫这么算了。”
白戎眼底闪过一丝讥讽,容郡王一向高傲没脑子,那里受得了被他一直不起的人给算计了。
“直郡王把王爷困在京都,自己却随着陛下去冬狩了,一来是为了自己能陛下面前展现一二,二来王爷您留在京都也可对太子牵制一二,简直一举两得。直郡王可真是心机颇深,王爷可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才行。”
白戎这话一出,容郡王果然怒了,也急了,忙催促,“你这不是废话么,但本王现在府门都出去,母妃也被禁足了,本王可是心里不痛快,又能这么办”
之前的事让父皇对他恨是不满,本来这次冬狩还想好好表现一下的,结果现在他和母妃双双禁足,还表现个屁。
白戎笑着解释“王爷别忘了,直郡王身边可是有王爷的人。”
容郡王脸上挂起一抹阴险的笑,“你说的对,本王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再者说,直郡王让您留在京都阴谋已经被识破了,咱们只要按兵不动,找准时机给直郡王添添麻烦不就好了”
容郡王迟疑的问“但是就这么着老二收拢朝堂上的人,这”
朝堂上的官员可不好把控,若是老二借机大肆收拢官员,那他岂不是更没有立足之地了
“王爷这正是直郡王最大的阴谋,他就是想让你和太子斗个两败俱伤,他好黄雀在后,所以说您一定要耐着性子,不能被他影响了。再者说了,处理直郡王,也不必非要咱们动手。咱们要可以找一些直郡王的把柄,到时候只需要往宸王手里一交,宸王必定不会绕了他。”
容郡王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老六性子暴躁,只要谁碍着他,他绝对不会认到第二天,慎美人就是个例子。可直郡王的把柄,可不好找。”
白戎却说“慎美人的事,不像宸王做的。”
“这话怎么说”
“那时候陛下刚立了太子没多久,慎美人就死了,所有人都觉得是宸王的报复。可仔细想想却未见得是如此,宸王最在乎太子和自己的王妃,绝对不会在那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种对太子影响不好的事。”
容郡王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也是老三做的”
“不无可能。”
“好个老三,真是神机妙算。之前宸王妃小产那事,我在前面布下那么好局,后面全被他搅和了,最终受罪的反倒成了本王了。不行,你快传消息出去,趁着冬狩还没开始,我要赶紧布置下去。”
出发这日北风阵阵,虽然并不大,但是却比刀子都冷。
苏锦婳窝在马车上,被宸王裹成了一个球。苏锦婳直觉自此刻自己身上裹了千金厚的重物,好在是坐着,要是走起路来只怕是寸步难行。
但是为了不让宸王担心,苏锦婳只得乖乖的披着。
“还冷么”
苏锦婳“”
她都出汗了,别是她生个病,却把明瑾脑子给烧坏了吧
宸王见苏锦婳不说话,担忧的追问,“婳儿你冷要不我们回去,反正没走多远,等我禀明父皇,咱们不去了。”
说完宸王见要起身,苏锦婳连忙拉住宸王,“别我不冷。”
“你别硬撑着,什么都没你身子重要。”
苏锦婳觉得自己现在不只是身上热,心也烧起来了。何其有幸,遇到这么好的明瑾。每每都小心翼翼,就怕她受一点委屈,好像她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总是会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关怀着她。
“我真没事”,苏锦婳见宸王还是不放心,便把手从手围里拿出来,握住了他的手,“我真的不冷。”
宸王握着苏锦婳的手,重新把它塞回去,不放心的叨咕“那也要小心,太医说你体内寒气过重,还是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