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的战斗意志是可怕的,因为训练他的那支部队不相信有完成不了的任务;不相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不相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要是常人,挨了庞德公这么一掌,早噶了,林泽咬着自己舌尖,保持头脑清醒,在做掉庞德公后,他将军刀咬在嘴里,撕开了自己的衣服,将贴身的那件刘锦儿给缝制的贴身软甲脱了下来,一抖腿,便从有强大势能的水流中浮了起来,刚一露出水面,他就吐出一口血水。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林泽被水冲了有三四十里,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人没死真是捡回了一条命。
放眼望去,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入眼处,成了一片汪洋。
无论如何,好歹看得到岸边,林泽正要往前游,忽然觉得水底有个人,他钻进水里,将人捞了出来。
被冲散了三万多俘虏,近一万战士,谁想得到,被冲到自己身边的人是马云禄呢?!
马云禄已经没气儿了,嘴唇发紫,口鼻中全是泥沙。
林泽一边咳血一边清理她口鼻中的泥沙,然后在她的后背狠狠拍了一掌,马云禄一口水喷出来,大大吸了一口气,算是活了过来。
林泽道:“虎毒不食子呢,你爹为了杀我,连你一起杀啊?”
马云禄虚弱地摇摇头,道:“我爹也不知道庞德公会放大水,不只是我,天水百姓,估计都遭殃了。”
林泽没想和她多费口舌,拖着她到了岸上,放眼看了看地势,自己现在还在天水,这边地势较高,是天水天爷梁一带。
“天水天水,天河注水!老子怎么就没想到庞德公会水攻这一招呢?”上了岸,林泽脸色铁青地看着一堆尸体在河水中起伏,利剑团、月影团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去长安会合。
“败仗,败仗!”回想起这一仗来,他的战略目标是要彻底剿灭南匈奴,将那些被抢走的百姓救回来。
可惜,魏延找到一些,却在沿途作战中尽数死了,自己抢回来一些俘虏,现在也没了,不仅如此,还淹死无数天水百姓。
可不是一场彻底的失败么?
不过这场失败,非战之罪,庞德公应该承担第一责任。
可惜他死了,死得透透的,自己亲手杀的。
林泽早有军令,大家去长安会和,但是作为林泽贴身的护卫团,月影团的女子们第一时间肯定是要找到林泽,她们没有被大浪冲废的,有十几个人,靠着林泽的绝影,找到了林泽的位置。
杜潇嚎啕大哭,说沿途看到了好些利剑团战士们的尸体,和主公作战以来,还没见过自己这边死这么多人。
林泽心里也难过,道:“吃一堑长一智吧,山川大河,天雷地火,一切都可以是敌人的武器,也可以是咱们的武器。”
有一句话,林泽没好意思说,庞德公在东汉末年名望极高,刘表求他出山,他都没有和自己为敌,怎么忽然就要往死弄自己了?
天下人都认为是自己在荆州实行幕府军政府制度,招惹庞德公不满意了,可是林泽心里明白,是自己的迫击炮破城,彻底打破了东汉末年战争的平衡,庞德公这样的世外高人才会不惜代价将自己干掉。
古人有智慧,就算是战争,就算是杀人,也得符合天道人伦。
说到底,这场灾祸还是自己的原因。
可是林泽不服气,老天把自己弄到这里,自己肯定要按照自己熟悉的套路来生活,用自己的手段来给华夏民族一个交代,老子就是天道,符合老子的思想,就是符合天道人伦。
林泽此刻难受得要死,站都站不起来,此刻他五脏六腑都错位了,可是他必须装作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因为危险还没有解除。
足足两日,汇聚到林泽身边的利剑团战士们不足两百人。
远处,来了一队骑兵,是马腾的兵马。
马腾现在几乎和一个废人一样,二十万西凉铁骑被他糟蹋完了,现在能聚集起这一两千,已经不简单了。
杜潇抹着眼泪,将湿漉漉的头发绑了起来,道:“姐妹们,敌人来了,今天就把马腾的狗头给取了!”
奶凶奶凶的。
林泽道:“我人还在这儿呢,你们瞎折腾什么?”
战士们人在马在,见马腾带兵来了,纷纷上马,拔出骑兵作战二代绣春刀。
林泽翻身上马,目光冷冽地盯着马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