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嫔肚子不舒服又请了温实初,然后去回禀皇帝,也不知了什么,皇帝便来到了景仁宫。这恰逢给皇后请安,各宫嫔妃都在。
众人给皇帝请安后,皇帝只叫了起身也不搭理,坐在那儿不话,过了有一会儿,抬眼扫视了堂下众位嫔妃,随即从苏培盛手里拿过一个瓷盒儿,“安嫔,你可认得此物?”
安嫔见到这个东西就有些慌神,还是故作镇定,“回皇上,臣妾只看着眼熟,倒有些想不起来了。”
这时惠嫔开口了,“安嫔倒了笑话。皇上,臣妾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初莞嫔第一次怀孕在景仁宫摔倒后,安嫔特意送给莞嫔的舒痕胶,莞嫔感念安嫔用心,常拿给臣妾看。据莞嫔的,这是安嫔妹妹家传之物,既是家传之物,如今怎会想不起来了?”
“安嫔,你怎么?”
“眉姐姐的臣妾想起来了,时日久了,臣妾都有些忘记了。”
傅莹道:“据舒痕胶是难得的美肤祛疤的好物,特别是里面有一味白獭髓尤其珍贵难得,是上好的古方。当日莞嫔不过摔了一跤,安嫔就送这么珍贵的礼物。皇上,可见她们姐妹情深啊,臣妾都羡慕。”
年世兰:“人好时自然趋之若鹜,什么都上赶着送去;一旦落魄,谁还会记得以前。据本宫所知,这莞嫔自拘禁以来,安嫔连慰问一句都没樱也不知贵妃娘娘羡慕什么。”(用和嫔表达年世兰感觉怪怪的,所以以后她话都用年世兰了。)
傅莹也不多和她计较,“和嫔好像看透了许多,本宫自愧不如。”随后问向皇帝,“皇上,这舒痕胶怎么了?为何这般郑重?”
“莞嫔不适,太医问诊,是莞嫔身体里中了麝香,询问之后,才知这盒舒痕胶里含有麝香,莞嫔手受伤痊愈后留了疤,想起用舒痕胶涂抹祛疤,已经用了半个月。”
齐妃向来一惊一乍,“呐,那岂不是安嫔要害莞嫔落胎?她们不是好姐妹吗?”
安嫔即刻跪下委屈可怜道:“皇上,臣妾绝没有要害姐姐,臣妾也不知道这盒舒痕胶什么时候有了麝香?”
“太医了,这盒舒痕胶药力融合已达两年,绝不是近期做出来的;且香味浓郁,就是用来掩盖麝香的味道,你,若不是有心,如何做到这个份上?”
年世兰:“本宫就,当日在翊坤宫罚跪,还没怎么样呢,莞嫔就一副虚弱的样子,还以为故作姿态,如今看来本宫倒真的冤枉了她,就是因为这盒舒痕胶。”
皇帝闻言也生出愧疚之心,他确实以为莞嫔动了胎气都是因为欢宜香,却没想到因为这个。
安陵容痛哭流涕,“皇上,舒痕胶的方子确实是嫔妾家传的,可送给姐姐的这盒是臣妾用心调制,臣妾真的没有,一定是有人想陷害臣妾。”
欣贵人向来直爽,也看不惯安陵容,“这宫里懂香料的就你一个,即便陷害,你会察觉不到?所作所为皆出自你手罢了。”
漂亮!傅莹心里为欣常在点了个大拇指!
皇帝听完了一圈,看向安陵容,“你,如何刻意害莞嫔?”
安陵容已经没办法再什么了,她的后路都已经没有了。若是从家里带来的,家里是做香料发家,会不知道麝香吗?故意带一盒与胎儿不利的香膏进宫,岂非用心险恶,大逆不道?她不敢连累家里。
到了这个时候,惠嫔开口道:“安嫔,从进宫前到进宫后,莞嫔多次眷顾与你,你为何这般狠毒?还有,以你当日的恩宠,如何能得到白獭髓这般珍贵的东西?”
皇后此时也有些心慌了,只盼着安陵容识趣些。
“什么眷顾,不过是施舍冷饭罢了,她待我何时像待你一般,连浣碧那个贱婢都明目张胆的看不起我。皇上,一切都是臣妾被嫉妒冲昏了头,求皇上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