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是谁?”
对这句单刀直入的话我怔松了好半晌,不可思议地反问:“你怎么知道他?”
“你发烧昏迷的时候一直念叨着‘三哥’……”
一只手突然探下去掐住我腰身,不轻不重的力道蕴着风起云涌,“他是谁?”
“嗯……这个嘛……”我心虚地支吾。
怪不得之前朦胧间,听到司徒鄞反复说“是我在这里”,原来是这个意思。
儿时不谙世事,我的确有段时间屁颠颠追在三哥后面,没皮没脸地喊长大了要嫁给他,但那是童言无忌了。
一面心虚,又不会在这人面前撒谎,只得叫了一声:“哎,头好疼。”便装睡过去。
耳朵一痛,半片耳廓被咬在嘴里,不痛不痒地摩挲。
我禁不住,只得一缩脖子,睁眼道:“是小时的玩伴,仅此而已。”
“仅是玩伴,却叫的那样亲密,如何不听这样唤我?”
我大感今夜难过,“你已废了君臣之礼,还要怎样?”
“夫妻之间以君臣相称本是笑话,旷日你我相称,也不妥。”
分明是不满,还装得这样一本正经。
只是这样说着话,身上的闷热不觉间分散大半,我只撑着眼皮定定看她。
司徒鄞璀然一笑,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神采。
他轻启话音,将一番话说得极郑重:“从今以后,叫我牧舟。”
牧舟。仿佛前世相逢过这两个字,我心头猛地一颤。
“听到了么?”
默等心悸平复,我轻声问道:“是你的表字?”
司徒鄞低叹道:“我自出生起被立为太子,只有名,没有字,即使有,也没几人有资格叫。”
“那……”
“我刚刚想到的。”
竟如此儿戏?仔细回想他的表情,总觉得有故事在里面。“没有出处么?”
“没有。”低撩的声息送进耳窝,“问了这么多,究竟叫是不叫?”
犹豫许久,我的声音弱下去:“我、不敢。”
信他是真,不敢也是真。
当初应绿盛宠如斯,如今也冷了下去。我钟了不过尔尔,岂敢得意忘形。
“不敢,是么?”司徒鄞的声音也沉下去,若有所悟地沉默,良久淡道:“随你。”
曾无软肋
那日出汗后,烧果真退了下去,伤口也很快愈合。现在迢儿关注的焦点已不是怎么让我多进些饮食,而是研究哪种配方的去痕膏更好用。